林亦霖坐在旁邊用手機收發郵件，漫不經心的回道：&ldo;幹嗎？&rdo;陳路趴在枕頭上有氣無力：&ldo;我的禮物呢？&rdo;林亦霖抬頭想了想，看他：&ldo;沒有。&rdo;陳路立刻坐起來：&ldo;不是吧，我媽的你有準備，杜威的也有，到我這兒就沒有了，你也太不關心我了。&rdo;林亦霖斜視他：&ldo;你需要什麼東西？想不出要送你什麼。&rdo;陳路半晌無言，頹然倒下說：&ldo;算啦，睡覺。&rdo;林亦霖笑了，起身走到臥室的小冰箱前拿出個大盒子，重新坐回床上道：&ldo;給你，節日快樂。&rdo;陳路疑惑的開啟這個冰冷的禮物，而後愣在了那裡。竟然是哈根達斯的冰激凌蛋糕，並且和很多年前那個聖誕節他送他的一模一樣，巧克力的誘人色澤，淋著金色的糖漿。沒想到小林子還記得，談戀愛的時候笨手笨腳送出去的傻禮物。陳路趴在旁邊看了好久，彎起眼睛：&ldo;謝謝你。&rdo;林亦霖俯身吻了他。原本有些睏意的大少爺恍然來了精神，起身道：&ldo;酒開啟。&rdo;林亦霖詫異的看著旁邊桌子上週凡益送的禮物：&ldo;啊？&rdo;陳路說：&ldo;怎麼了，你捨不得嗎？&rdo;林亦霖沒辦法，只好起身給他開紅酒，拿著兩個高腳杯端過來。碰杯的聲音叮噹作響。陳路仰頭喝下，忽然傾身的吻住林亦霖的脖頸，煽情的拉下他的睡袍。林亦霖推開他，拿勺子盛了冰激凌說：&ldo;你還沒吃我的禮物呢。&rdo;陳路扶住他的手腕，壞壞的讓冰激凌掉在小林子的胸前，而後垂著眼睫慢慢吻上去，舔掉美味而曖昧的甜品。林亦霖尷尬的羞紅了臉：&ldo;你能不能老實點？&rdo;陳路不管不顧的再次深吻他，直到小林子喘息著倒在枕頭上，才抬頭輕笑，低低的聲音越發性感：&ldo;你送這種禮物勾引我，怎麼不再說幾句感人的話？&rdo;林亦霖就連耳垂都泛紅了，故意哼道：&ldo;沒有話。&rdo;&ldo;我有，有很多，&rdo;陳路壓著他，在他耳邊認真的說：&ldo;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rdo;一直說到小林子主動吻住他，臥室才又恢復了令人顫抖的安靜。待到陳路在激情過後沉沉的睡去，窗外的天都泛白了。林亦霖全身痠痛，卻怎麼都無法閤眼。最後他終於小心翼翼的起身，撿起掉在地上的水晶杯，扔掉一片狼藉的冰激凌的盒子，悶悶地坐在桌前發呆。是不是太自我了，是不是因為不願意犧牲自己的人際關係找了藉口？林亦霖鬱悶的瞅著安睡的陳路，捫心自問，是不是為了他什麼事都可以做。呆了半晌，他終於拿起手機走出了臥室。清晨給人打電話終究是不太禮貌的。聽到對方的聲音，林亦霖忐忑的說：&ldo;老師打擾您了。&rdo;周凡益倒是很平和：&ldo;怎麼，出什麼事了？&rdo;礙於師生這層關係，林亦霖很多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講合適，但事已至此，索性不如直說：&ldo;老師，你的禮物……是什麼意思？&rdo;周凡益沒回答。林亦霖問：&ldo;您對我，又是什麼意思，您是不是不止把我當成學生？&rdo;周凡益沒有否認，反而問：&ldo;如果我說是，你會怎樣。&rdo;林亦霖說：&ldo;我已經結婚了。&rdo;周凡益道：&ldo;這不是重點。&rdo;林亦霖無奈的笑：&ldo;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很愛他，我從來沒對另外的人有過什麼特殊的感情。&rdo;周凡益沉默半晌：&ldo;好，我知道了。&rdo;林亦霖道：&ldo;老師，我……我想去跟doic教授繼續學習，他說需要您的一封推薦信。&rdo;周凡益問：&ldo;連做我的學生都不想嗎？&rdo;林亦霖追問：&ldo;可以嗎？&rdo;周凡益這次沉默了半晌，最後道：&ldo;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寫，但他不會像我花費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來栽培你。&rdo;林亦霖笑笑：&ldo;謝謝您，那假期回來，我就去找doic教授報道了。&rdo;周凡益明顯心情不好，什麼都沒再講就掛了電話。林亦霖發了會兒呆，又默默地回臥室開啟電腦，把周凡益交給自己的設計圖和工程圖通通都刪掉，心裡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