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喂,你看她怎麼樣?&rdo;鄭洛萊坐在吧檯邊上,不知道拿著第幾杯酒,暗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漂亮姑娘問陳路。大少爺正支著下巴沉思,聞言隨之看了一眼,英俊的臉沒有任何波瀾:&ldo;普通。&rdo;這種對話發生已經不下三十次了。鄭洛萊有點灰心的看著又趴回去的小王子,更加堅定了愛情使人變態的信念,他百無聊賴的喝了口酒,忽然又拍了拍陳路。&ldo;又幹嗎,你看著好就自己上。&rdo;藍眼睛終於露出了不滿意的神色。&ldo;不是,那個小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rdo;鄭洛萊問道。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陳路不禁有點感嘆,他和夏瀾天最近還真是有緣。還帶著滿身寒氣,剛剛進店的夏瀾天顯然也看到了他們,神情有點鬱悶的拉下圍巾,揹著白天那個書包走了過來‐‐如果不是這酒吧門檻太高,一瓶酒都是四位數起價,進來得非富即貴,還真讓人擔心她這副學生氣的安危。&ldo;你怎麼到這來了?&rdo;鄭洛萊憑藉對美女的超強記憶力想起了她是誰。&ldo;我來找我哥,今天是奶奶生日,我爸在家裡生氣了。&rdo;姓夏的人並不多,鄭洛萊想了想問道:&ldo;你哥是不是夏實?&rdo;夏瀾天奇怪的看他一眼,問:&ldo;你怎麼知道?&rdo;&ldo;真是啊,那你找不著他了,他早和人走了。&rdo;&ldo;走哪去了?&rdo;鄭洛萊笑得有點壞,說道:&ldo;開房唄。&rdo;夏瀾天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做了個古靈精怪的表情:&ldo;那他死定了,回家鐵定要挨收拾。&rdo;&ldo;別聽他胡說,這麼晚了找人也不是你的事兒,我送你回去吧。&rdo;陳路輕輕放下酒杯,終於露出了點柔和的表情。&ldo;不用,我打車走,拜拜。&rdo;夏瀾天很快拒絕,又揹著那個小書包消失在了酒吧的拐角。鄭洛萊覺得很稀奇,斷言道:&ldo;嗯,你們有事。&rdo;&ldo;我看你有事,她是小凡姐給我找的妹妹,得了,我也回去了,你自己玩吧。&rdo;陳路邁下巴臺椅,習慣性的戴上了太陽鏡,擋住了他耀眼卻寂寞的容顏。鄭洛萊也不留他,笑一笑便駕輕就熟的朝著剛才那個漂亮姑娘走了過去。離開林亦霖的日子,好像慢慢的鋪就成了一個扭曲的形狀。無論給自己安排了什麼事情,遇見了什麼樣的人,都顯得很空洞很無聊。陳路知道他可以很輕易地去給生活修飾一個完美的外在。但他不能、也不想,去給生活找到一個新的內容。很多時候,他寧願展露出魂不守舍的表情去凝視自己心中空掉的、破落的那個位置,去提醒自己過去的那些尚未過去的回憶。其實北京也是個挺小的城市,說是有一千二百萬人口,但每個人的生活圈子就那麼大,你要是遇見過誰,便總是能遇見誰。陳路經過走廊,看到眼前那一幕,不由得這樣想到。竟然是那晚不知從哪裡來的小男孩兒秦越,他在這麼冷的季節裡還是穿得單薄而修身,桃花眼和銀耳釘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很嫵媚。秦越大概在和身邊的男人吵架,他表情很囂張的罵了些什麼,然後狠狠抽了那個男人一下,嘴角掛著譏笑。男人沒有還手,只是做了個威脅的動作,然後轉身走了。這些糾紛衝突,在紙醉金迷的場所實在太常見,所謂的無非是為了金錢和身體,實在不值得詢問。陳路也不想管別人的閒事,他第一反應是裝作不認識,可惜剛要側頭,秦越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扭頭見了便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打招呼:&ldo;陳路少爺,我們還挺有緣啊。&rdo;&ldo;嗯。&rdo;陳路基本瞭解他不乾淨的職業和虛偽的習性,便點點頭應付著,腳步沒有半點放緩。&ldo;你走的這麼急幹什麼,怕我啊?&rdo;秦越軟綿綿的攔住他,挑著美眸問他。大約是覺得好笑,陳路慢慢摘下太陽鏡,彎下身把侵略性十足的俊臉湊過去:&ldo;我怕你什麼?&rdo;如果是林亦霖肯定會紅著小臉靦腆的往後縮,但秦越卻相反,抬起下巴輕聲說:&ldo;你怕你沒忍住和我做了,對不起誰吧?&rdo;陳路凝視他兩秒,直起身子淡淡的說道:&ldo;就算是這樣,所以你離我遠一點。&rdo;&ldo;我偏不。&rdo;沒想到秦越忽然把他推到牆上,踮著腳就獻上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