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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前方一輛轎車忽然轉彎。周景木訥的抬頭。只覺得光芒過於刺眼。而後荒涼的街道上便出現了急剎車的巨響。片刻,一切迴歸平靜。不覺間時間流逝,夜已經變得深邃。柏慕原靠在急診室外的牆壁上,還穿著工作時筆挺的西服,眉目間卻沒了平日那種自信,相反,流露出的是難以掩飾的愁色。手術中的紅燈亮著,生生死死彷彿都在那靜止了似的顏色中。手機忽然震了震,柏慕原回神低頭檢視,是蘇杭發來的:&ldo;小原哥哥,你還回來吃飯嗎,已經八點了。&rdo;柏慕原猶豫片刻恢復道:&ldo;周景出了車禍,我在醫院,今晚你自己在家吧,注意安全。&rdo;剛合上手機,醫生就疲憊的從手術間走出。柏慕原趕快上去問:&ldo;他怎麼樣?&rdo;醫生說:&ldo;搶救過來了,頭部受創但是沒有大礙,要注意以後絕對不能讓他再擅自離開病房了。&rdo;柏慕原點頭:&ldo;對不起,給你們添了麻煩。&rdo;再客氣的對了幾句話,昏迷的周景才被推出來。他臉色比白紙還要淡薄悽慘,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手腳也包紮了起來,呼吸淡的幾乎就快消失了。柏慕原聽說出事時差點被巨大的內疚擊垮,此時此刻才稍微緩過神。他走到周景旁邊,握住他瘦骨嶙峋的手。眼色沉了,又沉。原本好不容易漸漸平靜的生活又被這件意外打亂的一塌糊塗。周景做了開顱手術,此後的日子基本在昏迷中度過,因此柏慕原除了上班幾乎就是住在醫院,等到他醒了便在旁邊噓寒問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自己面對著壓抑的空氣發呆。蘇杭也能體諒大帥哥會為其心情不好,雖然每天都是獨自在家,也沒再說什麼抱怨的話。但想念還是想念的。從前沒有誰打擾的幸福生活似乎變得像做夢般遙遠。蘇杭不再肯定自己每天清晨都能看到那張美麗的臉,不再肯定可以永遠佔有那溫暖的笑。很多秘密埋得太深了他挖也挖不出來。可是內心的敏感仍舊像毒素般,在不易察覺的過程中瓦解著很多東西。比如平靜,比如信任。比如愛。所以二十歲的生日忽然變得特別令人期待,蘇杭把所有能和大帥哥獨處說說真心話的機會都寄託在這個上面。因為他開始有點糊塗:究竟誰才是柏慕原最近的人。顯然,如果是自己,那現實顯然是沒有充足的說服力的。八月一日蘇杭聽著鬧鈴聲準時起床,換上新衣服,把多日沒有誰住過的主臥打掃好,又費勁腦筋想出很多有的沒的事情,結果在院子裡帶著小狗傻兮兮的等到天黑,手機還是靜靜地閃著屏保。看著已經沒有光明的天空,蘇杭想柏慕原大概是忘了吧。他現在總是很忙。兩年前掛在這裡的星星燈仍舊閃著銀色的光芒。時光飛逝它們總會落上塵土。所以在不如當初閃亮,甚至變得有點暗淡。蘇杭默默地拖過梯子爬上去,細心地用布一點一點擦拭著這些廉價的裝飾。不久後他的手機在衣兜裡亮起。是大美女充滿關心的簡訊:寶貝,生日過的快樂嗎?病房在晚上是最寧靜的,除了消毒水冰冷的味道,就剩桌上的錶針滴答滴答。周景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虛弱的睜開雙眼,看到柏幕原仍舊守在床前,便淡淡的笑了下。柏慕原察覺到聲響,從檔案中抬起頭來問:&ldo;餓了嗎,我給你帶了湯來。&rdo;周景說:&ldo;我沒有胃口…&rdo;柏慕原微笑:&ldo;那就休息吧,醫生說你要多睡覺。&rdo;周景費力的想支起身子,柏慕原見狀趕快給他弄好靠枕,待到安頓好,他才說:&ldo;總睡頭更痛了,你怎麼沒有回家?&rdo;柏慕原放下手裡的檔案微笑:&ldo;反正也沒有事情,就在這裡陪你吧。&rdo;周景低頭不知想著什麼,半天才輕聲問:&ldo;是藍予凡找人撞我的對嗎,他還是那麼恨我…也是,他永遠都會恨我。&rdo;柏慕原握住周景的手說:&ldo;你不要想這些,我不會再讓他傷害你的。&rdo;周景苦笑:&ldo;為什麼要救我出來,其實該承受的我都已經承受過了,他們再玩不出新鮮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