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兩樣都不容易辦到，卻也不能不辦。次日晚上秦越就打扮的乾乾淨淨，一路坐地鐵到了北京的另外一片酒吧街，打算尋找新主顧。他沒在這附近晃過，只是聽說有家gay吧，便假裝從容的走了進去。依然是昏暗的燈光，縈迴音樂，酒味、煙味、古龍水味混雜在一起，無比的熟悉。秦越坐到吧檯邊隨口點了並不貴的東西：&ldo;baileys&rdo;點完便若有若無的向周圍瞟去。做這些事時他已經沒有感覺了，秦越不太在乎來找他的人是怎樣，只要付得起價錢便好。反正任何人都不會真心待他。所以只當自己是個工具會更好受些。可是正瞅著，外面又進來了新的客人，這客人驚得秦越立刻從吧檯邊躲開，暗歎這也太陰魂不散了吧？跑這麼遠也能遇見夏實？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這酒吧……好像不是喜歡女人的人會來的吧？秦越目瞪口呆，在角落裡面偷看他和幾個年輕男人坐在一起，談笑生風。難道夏實他……秦越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秘密，暗忖會不會因此被滅口。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前這情況還是躲開為妙。秦越糾結著低下了腦袋，付了錢便快步往外走。但他多少還是低估了夏實的觀察能力，剛跑到大街上鬆了口氣時，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ldo;喂，你怎麼在這裡？&rdo;秦越心裡罵了聲，訕訕回身：&ldo;……路過的。&rdo;夏實微微歪著頭瞅他：&ldo;跟蹤我？&rdo;&ldo;我跟蹤你幹嗎，你有被害妄想症吧，我……&rdo;秦越再一次沒收斂住自己的真實情緒。夏實回頭瞅了瞅：&ldo;這裡只是大家來玩的地方，應該沒有你要找的那種人。&rdo;他大概已經小心了措辭，但修飾過後的話語仍舊刺耳。秦越露出冷笑，什麼都不想說便要轉身離開。夏實忍不住再一次勸道：&ldo;去工作吧，有什麼困難我多少能幫你。&rdo;&ldo;別假好人了好不好？！&rdo;秦越生氣的回頭罵他：&ldo;你要真那麼有能耐就去把陸羽揍一頓啊！這樣我們就誰也不欠誰了！&rdo;夏實被他喊得微微怔了下，而後壞笑：&ldo;是他欺負的你啊，這還不簡單？&rdo;秦越不相信，他知道警察不是能隨便打人的，否則捅到單位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這種想法，大約是他今晚對於夏實的另一種低估。警察大人拿手機揹著秦越打了個電話，而後便挑挑眉：&ldo;來，跟我走。&rdo;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巨大的哈雷摩托車，黑色安全帽。秦越呆呆的瞅了瞅：&ldo;啊？&rdo;夏實給他帶上帽子：&ldo;啊什麼，我要開警車來酒吧不被人圍觀才怪，上去。&rdo;計程車常坐、名跑車也常坐，但這東西秦越可從來沒碰過。他有些猶豫的坐到後座上，在夏實發動摩托的剎那就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腰，摩托駛入夜色，儘管臉被擋的很好，秦越還是能夠感覺到晚風飛速上擦過的凜冽。夏實被他緊張的樣子逗得笑了：&ldo;你怕什麼，城裡是限速的好不好？&rdo;秦越趕緊直起腰來：&ldo;我沒怕！&rdo;但夏實一給油，他又立刻閉上眼睛。閉上之後大約也覺得自己好笑，淡淡的彎起嘴角。周圍這麼黑，卻又這麼安靜。要是一路永遠疾馳就好了，要是一直像此刻這樣糊里糊塗的什麼都不去憂愁就好了。為什麼人的生命不像煙火那麼短暫，而是那麼苦悶漫長的一百年？陌生的咖啡小館，裝修並不華麗，但也處處乾淨。處在這樣偏僻的地方，想必生意並不太好，多半是招待鄰里過客。秦越滿頭霧水的被帶到二樓坐好。夏實笑了笑：&ldo;小心看不要被他們發現，我一會兒就回來。&rdo;而後根本就不等秦越再問什麼，便邁著兩條長腿蹬蹬蹬踩著木頭樓梯下去了。店主是個臉色蒼白瘦弱的中年男子，原本在門口悶頭看書，見他們來了，一會兒便給秦越端上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秦越好奇的從碎花窗簾間扒開一道小縫，偷偷地瞅著外面黑暗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