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淡淡的說：&ldo;不記得了，沒見過，昨晚就是喝酒，後來我先走了，沒什麼特別的。&rdo;他非常明白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每個回答都一模一樣。警察顯然不耐煩的，剛要拍案而起，審訊室卻又進來一人。大家趕緊站起來：&ldo;隊長。&rdo;悠悠然的男聲從背後傳來：&ldo;你們出去吧，我來問。&rdo;秦越呆滯的瞅著所有人消失，又靜靜的看著來者坐下。來的人他是認識的，儘管成熟了許多，但眉眼還是那英俊的眉眼。這人曾經毫無理由的給了他一千塊錢，不過僅此而已。&ldo;我想吐，我要去衛生間。&rdo;秦越的表情很憔悴。夏實坐在他對面，翹著長長的腿：&ldo;就在這裡吐，沒關係。&rdo;秦越低下頭不再吭聲。&ldo;又見面了。&rdo;夏實笑笑：&ldo;怎麼，連實話都不會說了。&rdo;秦越沒再兜圈子：&ldo;你要我說，就是要我去死。&rdo;。審訊室裡變得很安靜。秦越有點拿不準對方的態度，只得瞅著別處發呆。他想的很清楚，被警察折磨事小，真若害李尚傑坐了牢，再被他家裡人打擊報復就慘了。本以為夏實會發火會逼問，可奇怪的是沒有。而且這位警官大人笑了笑：&ldo;那你走吧。&rdo;秦越吃驚的抬頭。夏實支著下巴認真的翻閱之前的筆錄，聽到周圍過於安靜，片刻之後又抬頭問：&ldo;還有事嗎？&rdo;再拖拖拉拉就是傻子，秦越也不管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忙不迭的站起來便逃之夭夭。快步走出警局的時候他還有點回不過神來：三年了，人家從一個小警察變成了刑警隊長，自己呢？只不過從一個糟糕的人變成了另一個更糟糕的人。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如果夏實真這麼容易放棄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破案記錄了，他一邊催促法證的進度，一邊又繼續展開調查，沒過兩天，便帶著他特有的笑意出現在秦越家門口。秦越正忙著做飯，只穿著最普通的白體恤，頭髮又有點亂，根本看不出他在從事什麼紙醉金迷的工作。&ldo;剛好我還餓著肚子。&rdo;夏實張口便來了這麼一句，而後若無旁人的進了小小的屋子，找到凳子便自然而然的坐下。秦越緊張的關緊了母親的房門，低聲道：&ldo;你要幹嗎？&rdo;夏實笑：&ldo;和你聊聊。&rdo;或許在外面，秦越還會帶著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可是在家裡，他是脆弱的。害怕親人知道自己的骯髒行當，害怕他們見了警察會擔心。&ldo;出去說好嗎？&rdo;秦越回廚房關了火。夏實倒是無所謂的樣子：&ldo;好啊，我也很想帶你去個地方。&rdo;秦越暗自抱怨自己怎麼會惹上這種麻煩事，他匆匆的把飯盛好放在桌子上，便拿了個外套帶夏實出了門。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ldo;死掉的那女孩叫劉珊。&rdo;夏實走在街邊，忽然就來了這麼一句。秦越並不想聽見，知道了名字，好像就離她的存在近了一點，好像就讓她的死亡更真實了一點。夏實道：&ldo;她那天是第一次去酒吧，被同學拉去的，其實平時很膽小怕事，並不是你們那個圈子的人。&rdo;秦越的腦子裡回應出當時李尚傑逼她喝酒的樣子，心裡感覺皺巴巴的。&ldo;劉珊很聽話，她也是沒有爸爸，和母親相依為命，學習很刻苦，今年剛考上的大學。&rdo;夏實點了支菸，忽然站住腳步，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小花店：&ldo;那是她家的生計來源，平時由她媽媽一個人在打點，非常辛苦，收入也並不多。&rdo;秦越抬頭，果然看到箇中年婦女站在花店外擺弄那些隨處可見的康乃馨和玫瑰，他哽了半晌，側過花一般美麗的臉：&ldo;什麼叫也？&rdo;夏實吐出口煙霧，犀利的眼神在氤氳間有些模糊：&ldo;你是涉案人員，我調查你的家事，不奇怪吧？&rdo;&ldo;你既然調查過，就該知道我不會去做證人。&rdo;秦越難以直視他的臉。夏實很突然的問：&ldo;如果是你弟弟出這種事呢？那些明知道事實卻不肯說出來的人，你會怎麼看他們，你又能怎麼辦？&rdo;秦越皺眉：&ldo;你少做這種假設好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