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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便不管秦越如何大喊爭執,硬生生的把他扔進了賓士車裡,命令司機揚長而去。沒有知覺的夏實一動不動的卡在車裡面,鮮血仍舊嘀嗒、嘀嗒的順著臉流淌著。夜色像是傾盆而下的墨汁,將所有的色彩都毫不留情的遮掩掉。這個世界,從未如此安靜。&ldo;如果這個世界只有光明,那光明還有什麼意義?&rdo;&ldo;小越……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好好活著。&rdo;大概由於在危險之時被夏實所保護,秦越只受了輕微的擦傷,因為被注射進了迷藥而昏昏沉沉的躺在冰冷的床上,秀氣的眉微微皺起,像是在做著不安的噩夢。是的,他的腦海中的確沒完沒了的閃現著恐怖的畫面,一會兒是母親的屍體,一會兒屍體的臉就變成了夏實。耳畔總是能聽到警官大人講話的聲音。心臟像是被什麼緊緊扣住,痛到冷汗直流。嶽茗坐在床邊親手給他上了藥,又用溼毛巾擦乾淨他的臉,一言不發。剛和東野透過電話的保鏢進來報告:&ldo;少爺,您的傷會引起旁人注意,東野先生安排您委屈一下,搭乘陸先生公司的貨運飛機回國,我們必須要立即離開北京。&rdo;嶽茗說:&ldo;好。&rdo;保鏢把兩套工人的服裝放下:&ldo;請換好衣服。&rdo;嶽茗擺擺手,示意他出去。等到這黑暗的小房間恢復了安靜,才趴到秦越身邊,用自己的臉貼著他的臉輕聲道:&ldo;好累。&rdo;秦越不安的抖了抖,依然沒有恢復神智。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偷渡這種事情對於嶽茗而言已經太駕輕就熟了。三個多小時以後,他的雙腳便踩上東京的土地。也許是鬆了口氣的緣故,剛剛坐進輝夜家的轎車,便打了個寒顫,身體又冷又燙,大約是發起了燒來。前來接機的東野沒有像往常一樣訓斥,甚至什麼話都沒說,安靜的瞅著嶽茗抱著昏昏沉沉的秦越靠在車後座上,待車發動起來才道:&ldo;你已經長大了,許多道理講起來已經沒有用了。&rdo;嶽茗的胳膊又隱隱的滲出血來,他那般美好的聲音變得沙啞:&ldo;這是最後一次。&rdo;&ldo;既然帶回來了,就好好看著。&rdo;東野看著車窗前迎面而來的街景,表情非常平靜:&ldo;應該可以沉下心來處理家裡的事務了吧?&rdo;嶽茗低頭看著秦越黑羽般纖長的睫毛,嗯了聲算是回答。東野不理解少爺這種沒有道理的迷戀,也不想去理解,無奈的搖了搖頭。&ldo;水……&rdo;秦越忽然迷糊的發出了痛苦的呻吟,他精神壓力太大,竟然燒的比嶽茗還厲害,臉頰都病態的染上了微紅。儘管難以承認這個人的存在,東野還是回身盡職的給嶽茗遞過瓶水。嶽茗哪裡會伺候人,倒了幾次都不能倒進秦越嘴裡,便自己含了一口水,輕輕的吻上了秦越。秦越已經發燒到糊塗了,聽話的沒有反抗。清涼的水滑過他腫痛的喉嚨,舒適又痛苦。秦越難過的抱著嶽茗叫道:&ldo;夏實……&rdo;接著,便靜靜淌下淚來。嶽茗握著水瓶,面無表情。東野從後視鏡瞥了他一眼道:&ldo;聽說你沒有殺了那個警察,這是非常重大的錯誤。&rdo;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四十度的高燒,持續了一天一夜。最後秦越終於在私人醫生的照料下漸漸清醒,他茫然的瞅著非常陌生的天花板,側過頭,才發覺自己躺在鋪於榻榻米的床墊上。寬敞的和室裡裝飾著古董花瓶和字畫,朝著院落的門被拉開了個小縫,透出外面旖旎的春光。漸漸回憶起之前的事,再猜這是哪裡簡直太容易。秦越沒有慌亂,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反而更冷靜。他側過痠痛的身體,開始整理思緒:遇見嶽茗時只希望夏實沒事,現在,也不知道夏實得沒得救。如果沒有呢?這太恐怖,秦越不敢想象,他完全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再失去夏實,還有什麼活著的理由。不知道走神了多久,對著走廊的門忽然被拉開。接著,是那又精緻又冰冷的男聲,講了些秦越聽不懂的日語,便令於一旁照顧的兩個人都離開了。&ldo;還有哪裡難受?&rdo;嶽茗胳膊還纏著繃帶,因此穿了居家的和服,坐在秦越的床鋪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