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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很快就被接起,甚至沒有給梅夕猶豫的時間。韓揚的聲音裡帶了些不加掩飾的愉悅:&ldo;你到北京了?&rdo;梅夕沉默了會兒才回答:&ldo;恩。&rdo;韓揚說:&ldo;現在能見我嗎?&rdo;梅夕回道:&ldo;好。&rdo;韓揚隨即說了個地址,又問:&ldo;你去那方不方便,還是我去接你?&rdo;梅夕說:&ldo;不用了,那一會兒見吧。&rdo;說完就按下了斷音鍵。這是段多麼普通的對話啊,竟然發生在他們兩人之間,電話那邊的韓揚已經是個大人了,所以一切對梅夕來說都很陌生,他在和一個深愛著自己的陌生人邀約,這讓人不禁覺得好笑。呆呆的在酒店的床邊坐了會兒,梅夕終於打起精神站起來走去衝了個澡,換上身剛剛從乾洗店打理好的西裝,又習慣性的帶上了那個掩人耳目的黑框眼鏡,才慢騰騰的走了出去。他在病人面前從來都扮演著個淡定的、萬能的,甚至泰山壓頂而不懼的勇敢形象,但是此時此刻,梅夕感到了些膽怯,或許他的內心深處根本就不願意讓韓揚看到三十五歲的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讓別人失望,並不能算什麼享受。韓揚定的是已經到了北京郊區的某個假日酒店,就這個大都市的喧囂與浮躁而言,環境竟意外的清淨優美。梅夕從計程車裡出來後,邊打量便遲疑的走進了一樓餐廳的別門。裡面裝潢考究優雅,立刻便有訓練有素的領班迎上來問:&ldo;先生,有預約嗎?&rdo;梅夕有點茫然,朝著有些空蕩的餐廳環顧了圈,而後才道:&ldo;恩,是韓先生訂的位置。&rdo;領班微笑:&ldo;請隨我來。&rdo;說著就帶領梅夕一路往裡面最安靜隱蔽的位置走去。韓揚還沒有到,桌子上的花瓶裡孤零零的插了只百合花。梅夕入座後,等著服務生給自己端來水杯後便道:&ldo;一會兒再點餐吧。&rdo;服務生溫文爾雅:&ldo;好的。&rdo;話畢便乖巧的離得遠了些。梅夕走神的盯著那朵潔白無暇的花,心生疲倦。他精緻的臉因為心情而顯得有點憂鬱,襯衫潔淨,西服筆挺,斯斯文文的讓人感覺溫柔極了。韓揚剛剛趕來時,看到的便是這番景象。他打扮的很低調得體,手裡還拿著一束泛著清香的長莖玫瑰,但是明明已經根深蒂固的自信忽然間便煙消雲散了,從看到梅夕的那一刻開始,韓揚所有的脆弱都捲土重來,他的手甚至開始顫抖,呼吸都開始困難,再也沒有辦法往前走上半步,只有心跳,只有心跳在倏忽間變得劇烈,震耳欲聾。梅夕似乎有第六感,猛地抬起了眸子,發現有個高大英俊的年輕人緊盯著自己看,很戲劇性的足足愣了半分鐘才認出他是韓揚。男人,十五歲和二十五歲,真的天壤地別。梅夕從他的眸子裡看到了太多的東西,很艱難的才微笑出來:&ldo;你長大了。&rdo;韓揚慢慢的走到桌邊,把玫瑰放在梅夕面前,輕聲問:&ldo;我可以抱你一下嗎?&rdo;梅夕與他頓時陷入了僵持,後來他發現這是個變相的祈使句而不是疑問句,只能勉強起身。韓揚頓時便伸手把他摟入了懷中。是的,摟入懷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個倔強的敏感的少年竟已長成了比梅夕還要高挑有力的男人,肩膀變得寬闊,手臂變得有力,就連呼吸也沉穩了許多。這就是歲月的力量。梅夕感覺到了韓揚隱忍的激動,不由說道:&ldo;放手,放手!&rdo;聽到他不由抬高的聲音,韓揚終於放開梅夕。梅夕扶著自己的肩皺眉道:&ldo;別人會以為你想把我悶死。&rdo;韓揚苦笑了下:&ldo;如果不是在這裡,我還會吻你,讓你窒息。&rdo;梅夕臉僵住,回不出話來。他不是個古板的人,而且玩得比誰都瘋,但韓揚和酒吧裡的那些男人完全不同,韓揚說的每一句話,你都可以當做字面意思去理解。梅夕好半天才假笑了下:&ldo;現在還對大叔有興趣啊。&rdo;說完就坐了回去。韓揚坐在他對面道:&ldo;別這麼說你自己。&rdo;梅夕不想與他講這些曖昧的話,於是說:&ldo;我餓了,現在可以點菜了吧?&rdo;韓揚恍然回神,立刻叫來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