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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該面對很多事情,但他還不知道該有如何面對。因為年假的關係,醫院的人並不多,梅夕憔悴的在裡面繞了一圈,即便遇見認識的人,打招呼的態度也和從前沒有什麼差別。梅夕感覺有些意外:就憑那日柳青的憤怒,她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不開玩笑,梅夕已經開始打算被學校開除又失去新工作後該去哪裡混生活了,他總不能一被打擊就死無葬身之地。本來就沒有正經事,現實又一切照常,梅夕很快就走了出來,到醫院門口打算打車回家。誰知一輛黑色的賓士忽然駛來,停在他面前,走下個陌生男人。男人還算禮貌,問道:&ldo;您是梅先生嗎?&rdo;梅夕點頭。男人解釋說:&ldo;是這樣的,柳經理說只要我看到您,就請您去與她見一面,您不會拒絕吧?&rdo;梅夕看他表情沒有欺詐之色,便認命的回答:&ldo;好。&rdo;男人立刻就給他開啟車門。梅夕坐入,絕塵而去。柳青的工作果然十分繁忙,梅夕跟著男人到了她的公司,只見很多西服筆挺的男女拿著資料夾來來往往,不是在講電話,就是再與人交談公事。他跟著進入頂樓清淨的辦公室,平復了下緊張的呼吸,才在男人的示意下敲了敲門。是柳青自己開啟的。她瞪了梅夕幾秒,而後道:&ldo;請進。&rdo;梅夕只能從命。柳青轉眼又關上門,既沒有給他倒水,也沒讓梅夕坐下,而是直接了當的說:&ldo;你以後別再和我兒子又聯絡了。&rdo;梅夕苦笑:&ldo;我早就答應過你。&rdo;柳清搖搖頭,猶豫了片刻才道:&ldo;我是認真的,即使他去找你,不管他說什麼你都不要再理他。&rdo;梅夕的職業讓他很能耐得住沉默去傾聽。柳青嘆了口氣說:&ldo;韓揚這回是鐵了心,不管我說什麼他也不聽,希望你能明白我不能讓他墮落成一個同性戀。&rdo;梅夕想說這些問題只有上帝才能決定,但是說了又怎麼能樣呢?韓揚畢竟還未成年,柳青畢竟還是他的母親。所以唯有回答:&ldo;我明白。&rdo;柳青神情複雜的看著梅夕的臉,輕聲道:&ldo;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多少事,但韓揚對你是鐵了心,我只能拿你的前途威脅他,我說如果他不放棄的話我就會讓你身敗名裂,他才猶豫…&rdo;其實梅夕有些恐懼,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柳青無乃的笑:&ldo;知道嗎,韓揚答應我出國讀書,再也不去找你,只要我放過你。&rdo;梅夕怔了怔:&ldo;是嗎…錯誤是我犯下的,我不用他做什麼,也不會再破壞他的前途,其實不必這個樣子。&rdo;柳青搖頭:&ldo;我的孩子我最明白,就算如此他就真的不見你了嗎?&rdo;梅夕說:&ldo;他還是會來找我的。&rdo;柳青的神色有些悲哀:&ldo;所以替我傷害他,替我逼走他,這是你表達歉意地唯一方式,不然我說的話都不是開玩笑。&rdo;梅夕呆了片刻,忽然側頭道:&ldo;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do;這個世界對於年輕人來說是很殘忍的,不管他們多認真多努力,往往也不及成年人最小最簡單的一個預謀。幾乎所有成長的感覺都差不多,但只要有成長,又算什麼壞事呢?又過了五天,梅夕的身體好了許多,他把生活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似乎根本不在意那件波瀾似的。因為他知道韓揚會來。所以韓揚果然來了。這個孩子忽然之間憔悴了很多,可以想象他在家裡是多麼激動多麼痛苦受了多少折磨和委屈。像個蘆葦站在路邊,面板已經白的像雪。梅夕正從學校走出來,看到韓揚這幅模樣還在等待自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沉重。他表情淡淡的照舊往前,連說話的意思都沒有。韓揚啞著聲音拉住他,動作微微狼狽:&ldo;梅夕,對不起,你不要不理我。&rdo;這樣的歉意,和幾個月前那張揚跋扈的少年,是同一個人嗎?梅夕全身都涼了下來,鼻尖酸酸的,卻甩開他道:&ldo;我不想再看到你。&rdo;說完就繼續往車站走去。韓揚追在後面說:&ldo;你別這樣,你再不理我,以後可能也看不到我了,我媽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