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夕很不適應總被動不動的摟著,一邊拉開他的胳膊一邊回頭道:&ldo;別煩我了,我看病看的頭疼,心情不好…&rdo;話音還沒落,韓揚就強迫著吻上了他的嘴唇。在柔軟的床鋪上,這個吻很輕易的就變得熾熱而激情,梅夕因為心跳缺氧而暈暈的,卻在韓揚把手伸進他衣服的時候緊張的推開,喘息著說:&ldo;夠了。&rdo;韓揚用力捧住他的臉道:&ldo;不夠。&rdo;梅夕不是青澀少年,自然看得懂他眼底的渴望。但是…韓揚輕聲問:&ldo;你願意和我試一試,不是騙我的吧?&rdo;梅夕好半天才回答:&ldo;不是。&rdo;韓揚溫柔的笑了下,又深吻上了梅夕。都是成年人了,梅夕本不該對這件事再感到彆扭與陌生,但是他卻不自覺地破天荒的閉上了眼睛。因為沒辦法全然接受韓揚的眼神。可是緊緊閉上眼睛,卻還是能感受到他的動作,他的體溫,與他厚積薄發的感情。夜在這寒冬中不知不覺的蔓延了開來。梅夕滿身疲憊,恍然帶著痠痛驚醒時,發現床頭的夜光錶將將指向了凌晨三點。韓揚正安睡在他旁邊,不著寸縷,像是全世界最親密的物件,緊緊地禁錮住了梅夕所有的動作與空間。梅夕莫名的忽然萬分清醒,看著黑兮兮的房間再也沒辦法沉睡過去。因為他有點茫然‐‐能告訴別人嗎,這一夜,他竟然是首次感受到那樣溫柔的,深情的,真摯的珍視他的對待。程然沒有過,數不清的過客沒有過,許多年前魯莽的韓揚也沒有給他過。可是現在,有了。梅夕呆呆瞅向黑暗中韓揚的臉,忽然情不自禁的撫摸上去。韓揚在昏昏沉沉中感受到,便把手臂收的更緊,聲音磁性而動聽:&ldo;怎麼不睡了…明天我給你買早餐再送你去上班,多睡會兒吧。&rdo;梅夕聽了莫名的眼眶發酸。隔了好半天,韓揚忽然詫異的支起身體,開啟臺燈問道:&ldo;你…哭了…?&rdo;梅夕美麗的眼睛裡面都是淚水,語氣悲哀的問:&ldo;你愛我嗎?&rdo;韓揚愣了愣,而後柔和下表情:&ldo;愛,我當然愛你了。&rdo;梅夕淡淡的笑顯得很空洞:&ldo;沒有人愛過我。&rdo;韓揚一邊幫他擦著臉,一邊說:&ldo;我愛過,不管別人,我愛你就夠了。&rdo;梅夕竟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而後道:&ldo;我累了,我要睡覺。&rdo;韓揚對這種親熱感到受寵若驚,忽然壞笑:&ldo;你是不是做完了以後,特別缺乏安全感?&rdo;梅夕伸手關了燈,輕聲道:&ldo;我是給你點安全感。&rdo;韓揚忍不住真的笑了起來。梅夕又問:&ldo;你真的沒有和別人發生過關係?&rdo;韓揚道:&ldo;我為什麼要騙你,很光榮嗎?&rdo;梅夕說:&ldo;為什麼?&rdo;韓揚沉默了片刻,而後躺在他身邊回答:&ldo;我會感覺,其實你一直都在看著我。&rdo;他們的關係似乎在那一夜改變了很多,至少梅夕不會再故意對韓揚態度不好,也肯接受他的約會與表白。這對於韓揚來說,幾乎是難以置信的事情。那個哈爾濱寒冷的冬天在回憶裡其實是種很溫柔的姿態。梅夕與韓揚就像是世界上最普通的一對情侶,做著所有情侶都會做的事情,偶爾高興,偶爾有些小口角。如果只是從表面去看,恐怕沒有人猜的到他們曾經發生過什麼,也沒辦法預料他們的未來會往哪裡去。大概知道答案的,就只有上帝了吧。十二月底的時候病人並不算很多,禮拜五下午梅夕很早就從診所出來,打算回家去做飯休息,可誰知道剛剛走到車邊,就從落雪的玻璃上看到個陌生而熟悉的倒影。他嚇了滿身冷汗,猛地轉身道:&ldo;您好。&rdo;這十年來柳青似乎老了很多,不復當初犀利的神采,但眼神依舊不帶柔和。她輕聲問梅夕:&ldo;我不想見你,但你似乎忘記了自己的承諾。&rdo;皚皚的白雪中,她黑色的大衣顯得很沉重。梅夕只恍神半晌,而後淡淡的說:&ldo;韓揚不是孩子了,也不是我的病人,他有資格選擇自己的生活,我也有,這些都不是你能夠干涉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