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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揚沉默了半晌說:&ldo;什麼禮物?&rdo;梅夕問:&ldo;你在哪裡,回國了麼?&rdo;韓揚說:&ldo;沒有,我下個月才回去,我在新加坡的姑姑這裡度假。&rdo;梅夕哦了聲,暗歎這個奢侈的傢伙,嘴裡卻很平淡:&ldo;那你回來我再給你吧。&rdo;沒想到韓揚的態度卻莫名其妙的堅決了起來:&ldo;不行,你給我郵快件過來,我要看。&rdo;梅夕懶得與他爭執,笑了下道:&ldo;那你給我地址。&rdo;韓揚飛快的說出了他住的地方,梅夕隨手記下,很快就找藉口掛掉了這個國際長途。次日,他果真把小男孩的雕塑郵了出去。而後一切又恢復到了平常。梅夕覺得這是件很簡單很友好的事情,他當然打死也想不到,會給自己惹來那麼大的波瀾。記得大約是一個多禮拜後大雪紛飛的夜晚。氣溫低的可怕,但關在空蕩蕩的屋子裡仍舊是雖溫暖卻無趣。梅夕依仗著自己年輕的身體還是在吃過晚飯後跑到酒吧裡打飯時間去了,等他喝了幾杯酒,勾搭到個有錢的帥男人坐著轎車往自己家走時,已經是後半夜了。這個時候,但凡生活安定半點的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梅夕醉意朦朧的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任他邊開車邊隨意的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雖然感受著炙熱的撫摸,他的眼睛還是有些失神的看著窗外被白雪覆蓋的街道。說不清為什麼,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清晰地回憶起程然。沒有原因也沒有目的。似乎只是種習慣。正在視線幾乎模糊地時刻,那空蕩的街邊忽然出現了一個少年單薄的身影,高高的個子,柔軟的短髮,白皙而尖俏下巴幾乎在剎那間就和記憶深處的影子重疊了起來。梅夕心裡一痛,酒醒的直起身子,才在震驚中發現那是穿著單衣的韓揚。他著急的拍了下身邊的男人道:&ldo;停車!停車&rdo;男人還沉浸在美人在懷的溫柔鄉里,奇怪的問道:&ldo;怎麼了親愛的?&rdo;&ldo;誰是你親愛的,今天不行了!&rdo;梅夕急急忙忙的套上自己的外套道:&ldo;你沒看到我弟弟再等我嗎?&rdo;說完他就毫不留戀的下了車,朝韓揚焦急的跑過去喊道:&ldo;你怎麼在這裡,怎麼穿這麼少?!&rdo;站在梅夕小區外已經不知道多久了,韓揚下了飛機後根本沒吃過東西,他藍色的衛衣裡只有個短袖,身體在零下二三十度的氣溫中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就連嘴唇都已經變得青紫。梅夕身上的酒味很大,韓揚已經看到他是怎麼出現的了,已經明白他是幹什麼去了,但大約是聲音也被寒冷凍住,他頭暈目眩,哆嗦著根本講不出半個字來。梅夕見狀趕緊脫下棉服給他披上,立刻背起這個對著自己一臉絕望的少年,朝著溫暖的家中大步走去。暖氣滾燙,還是開啟了空調,開到了三十度。梅夕讓韓揚躺到自己的被子裡,很著急的端來盆熱水,又怕弄傷了他,圍在床邊也沒敢給他擦身。小心翼翼的摸了下少年的手,竟然只剩僵硬的觸覺。梅夕輕皺著眉頭問:&ldo;你這又是發什麼瘋,不是在度假麼,為什麼穿成這樣就跑回來,會凍死的你知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稍微懂得照顧自己?!&rdo;韓揚頭痛欲裂,艱難的回答道:&ldo;我早晨收到禮物,就想見你,一秒也等不了,就搭飛機回來了。&rdo;梅夕詫異的看了他兩秒,有點不明所以。韓揚顯然已經開始發燒了,他閉著眼睛模模糊糊的說:&ldo;你還是喜歡我的吧…那個牌子的禮物,都是送給戀人的…那個設計師設計的東西,都是給自己的戀人的…&rdo;這話梅夕顯然半點都沒想到過,他一臉詫異的看著韓揚,根本回答不出半個字來。其實這也並不是梅夕的錯,任何一個研究生馬上就要畢業的成年人,聽了一位初中生的這番話,恐怕都說不出什麼邏輯清晰地回答應付。韓揚似乎恢復了點知覺,縮在被子裡全身顫抖的厲害,他喃喃的說:&ldo;你抱抱我好嗎,我很冷,很冷…&rdo;梅夕已經搞不清楚眼前這個人還能做出什麼事來,但他不是鐵石心腸,不是能得知別人只為了個可笑的誤會就立刻飛來千萬里路來看望自己還有能力殘忍的性格。他無奈的爬到床上,掀起被子慢慢的抱住了無助的韓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