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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也是。熟悉中透著陌生的美麗樓閣,街頭巷陌,好像不經意間還能閃現和綺羅一般明媚的容顏,還有少年時的他莽撞而又透明的悲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韓夏笙越走越高,越來越冷,驀然回首間,全是事事皆非事事休的眉眼。也許曾經也有如同自己似的傷心人,寫下了飽含死亡之氣的因緣心經。夏笙以為這個人內心冰冷,無情無義,現在有些模模糊糊的感覺到,也許正是情義,讓這個人明白了那些玄妙而寂寞的道理。答應過子夜,再不修因緣心經了,但他們總是彼此食言。也只有這本心經,才能給他鎮定的力量。雖然他並不是很勇敢。根本不勇敢。‐‐‐‐‐‐‐‐‐‐‐‐‐‐‐‐&ldo;煩死啦,別跟著我!&rdo;忽然一聲清脆的怒罵打斷了他的走思,尋聲向人群望去,果然是楊採兒。早已成熟的臉龐,言行舉止卻依舊如同當年,不過褪下了紫衣,纖長的身影和印象裡的那個她有些出入。顧照軒站在楊採兒身邊,呵呵得笑,正準備接下句話,像是有感應般扭過頭來,望見了正安安靜靜望著他們的夏笙。消瘦而蒼白的臉,藍色長袍華美精緻,一副被龍宮包裹過渡的大少爺樣子。他眼珠一轉,忍不住欺負下,故意熱切的迎上來拍了拍夏笙的肩,說:&ldo;好久不見,真沒想到在這兒遇上韓宮主。&rdo;誰想夏笙翹起嘴角,淡淡的微笑:&ldo;好久不見。&rdo;那幾個月前還讓人溫暖的笑顏竟然變得如水無味,顧照軒怪怪的看著他,繼續說:&ldo;今晚我家老大&rdo;&ldo;我知道,我會去。&rdo;夏笙點點頭,又對楊採兒說:&ldo;你們繼續玩,我先告辭了。&rdo;話畢便很有禮數的道別,優雅步履間不急不緩的向前遠去,漸漸消失。被扔下的兩個人目瞪口呆,忽視好半天,楊採兒才不計前嫌的重新理睬他:&ldo;喂,我怎麼覺得你出的餿主意有點弄巧成拙啊,夏笙好像&rdo;她食指點點腦袋,耷拉下眉毛:&ldo;是不是我們太過分?&rdo;顧照軒眨眨眼,又樂:&ldo;夏笙出毛病了又不用我們負責,你愁什麼,他越怪晚上越好玩兒。&rdo;&ldo;你怎麼還不死!&rdo;楊採兒狠狠打了下他的頭:&ldo;要是給主人添了麻煩,我讓你好看。&rdo;顧照軒奸笑:&ldo;某人才沒心情管我,打前天就坐立不安故作正常了。&rdo;‐‐‐‐‐‐‐‐‐‐‐‐‐‐‐‐‐庭院深深,被張燈結綵的光華映透的似鑲上了層七色琉璃,綠樹紅燈橙光相映成趣。夏花開得極其盛大,生命的馨香隨著花苞綻放,撲面而來。花香酒氣醉人心脾,被來來往往的侍女群角帶起,落下一地觥籌倒影。賓客更是開懷,明月之下言笑晏晏。但如果你以為一切真如眼前所看得美好,那就大錯特錯了,都說江湖人重情重義,但最會欺騙撒謊應付牟利的,也是他們。比起美景美食,更讓這群亦正亦邪的劍士刀士垂涎三尺的,卻是那個默然端坐主席前主人手裡的絕世劍譜。他們不知道這是一個女人憑著夢想寫出的傑作,為救女兒的命才輾轉至此。劍譜後的人和故事都漸漸的失去了顏色。他們只明白,這是天下第一才可以染指的舞蹈。天下第一。‐‐‐‐‐‐‐‐‐‐‐‐‐‐‐‐‐‐穆子夜並沒有特別正式,只穿著平日的白衣,如雲黑髮被銀色緞帶系得整齊,傾斜而下,反著月光的色澤,衣前背後絲絲縷縷猶如時上最完美的裝飾,如果沒有那張潔淨而無暇的俊俏臉龐。他若有所思地把弄著面前幾個銀盃,瓊漿酒液因為融了不同的藥而五顏六色,風一吹,美麗漣漪淡淡泛起。長長睫毛垂下,誰也不知道這個面如仙子卻也僅僅是面如仙子的男人在想什麼,又不敢上前觸眉頭,只得彼此搞得一派和諧,等著看劍譜,或者看熱鬧。穆子夜忽然夢醒了似的,仰起優美脖頸,一杯冰藍的酒頃刻而盡,而後招了招手。片刻前還充斥著笑語的庭院瞬時靜了下來,說每個人都在別有用心的盯著他並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