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還想說什麼，卻被莫青風大手拉著細臂，拖到一邊。看看他英氣的臉，再看看他的手，沒說話。莫青風笑笑，又扶住劍：&ldo;這裡好玩？&rdo;&ldo;嗯。&rdo;綺羅點點頭，拿著綠色的絲帶在手上捲了卷，又散開。兩個人一起向前邊走去。燈火闌珊。7綺羅還想說什麼，卻被莫青風大手拉著細臂，拖到一邊。看看他英氣的臉，再看看他的手，沒說話。莫青風笑笑，又扶住劍：&ldo;這裡好玩？&rdo;&ldo;嗯。&rdo;綺羅點點頭，拿著綠色的絲帶在手上捲了卷，又散開。兩個人一起向前邊走去。燈火闌珊。前情分割線一個簡樸到單調的房間,白的壁,灰的床,一張木桌。散著濃濃的藥香。深呼吸，苦澀就會慢慢的散開，流轉不去。莫青風走到床邊，俯下身，輕聲道：&ldo;爹，他們來了。&rdo;嘶啞而乾裂的聲音：&ldo;扶我……起，起來。&rdo;綺羅和夏笙對視一眼，他們沒想到莫言竟然病的如此嚴重，貘村裡流傳的他，是英武而果決的蓋世英雄。憔悴到包骨的臉，乾癟的肌膚，混濁的雙眼。莫青風穩穩的扶著，莫言微微抬手，指著前方：&ldo;過……過來。&rdo;二人趕緊兩三步跪倒床邊。他撫摸了綺羅的發，又撫摸了夏笙的臉，哆哆嗦嗦，看著使人感到分外辛酸。&ldo;好，好，好。&rdo;莫言費力的連聲說。&ldo;還是躺下吧。&rdo;見爹點了頭，莫青風放平了他，墊好枕頭，掖好被，眼睛裡滿是憂色。&ldo;驚鴻這些年……&rdo;莫言猛烈的咳嗽起來，好不容易說出來：&ldo;過得……可好？&rdo;綺羅忙回答：&ldo;好，他在貘村當了村長，平日裡也是飲酒作畫，閒暇時教我們習武。&rdo;莫言蒼黃的手握了握綺羅脈門，長長許了口氣：&ldo;假以時日，必成……大氣。&rdo;夏笙伸個脖子：&ldo;我呢？&rdo;莫言費力的笑笑：&ldo;臭小子，不用看。&rdo;&ldo;嗯？&rdo;夏笙自視一番，不知所以然。&ldo;驚鴻去了……是……龍，龍宮？&rdo;&ldo;嗯。&rdo;綺羅紅著眼眶點了下頭。&ldo;傾城她恨那，恨那，活著，死了……都不易。&rdo;莫青風開了腔：&ldo;爹，別說這種話了，改日我渡氣給你，細心調養，您定會痊癒。&rdo;&ldo;混帳！&rdo;莫言不知哪來的氣力，使勁拍了下床：&ldo;你堂堂男兒，休得為了情長壞了大事，不然，不然……老夫白養了你了！&rdo;莫青風大氣都不敢出，綺羅左看右看，轉了話題：&ldo;伯父，你和爹是如何認識的？&rdo;&ldo;那時……&rdo;莫言閉上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ldo;我二十，他十七，在……在秦城，一起收拾那季無行，覺得……彼此稱意，相見恨晚……就拜了把子，此後七八年，都是……都是兩肋插刀的好兄弟，直到，直到樓月……&rdo;那被病魔狠狠摧殘的臉上，在此刻堆滿了平靜。莫言似是想到了什麼流光溢彩而又滿載悲傷的回憶，停止說話，眼睛微微的抖著。三個孩子也沒說話。提起來風清雲淡的過去，隱去那些大起大落，大富大貴，其實，不過是一個人，和另一些人，和愛，關於情誼，追逐理想，受傷，離開，或者等待。後來，莫言又絮絮的問了些別的。談了很晚，直到他疲倦中睡去。莫青風請綺羅和夏笙喝了酒，三個人把盞到午夜，才盡歡散去。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夏笙從前極少貪杯，但今日心情複雜，難免多灌了些。胃裡灌滾的難受，被莫青風安頓好又自己爬了起來，到廚房找到些醒酒的涼茶喝了。&ldo;媽的……&rdo;他搖搖晃晃，又幹嘔了幾下，極其狼狽的撲門進去。眨眼，再眨眼。酒醒了大半。走錯了。這不算很糟。走到顧照軒的房裡來了。還不是最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