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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頁

夏笙點點頭。他的目光,還是離不開安夢,眼巴巴的看著他們一行人走了,消失在樓梯口。那個丫頭,還滿是嘲笑的回頭瞟了下。傷的他更加難受。漆黑的街,寒冷的樓臺,只有燈籠紅得似血,映照得年三十更加寂寞。不,其實是很溫馨的,所有人都在不同的屋簷下團圓,吃著熱騰騰的飯。寂寞的是他,遙遙天地,孜然一身。酒店打烊的很早,大家都是要過年的。夏笙又買了壺酒,一個人晃悠在空蕩蕩的大街上,走兩步,喝一口。滿嘴的苦澀。想念,美麗,也痛苦。綺羅音容笑貌像畫片似的不斷迴轉在眼前,她對他的好,已經刀刀刻在個骨肉深處,人家有血濃於水,他卻是情濃於血。安夢是誰,他不想追究,也無力追究,不過,真的很希望那就是綺羅。他,夢裡總是會見到綺羅活生生的樣子,他不像拋棄她一個人在冷冰冰的地下,恨不得立即去陪她。只是,捨不得穆子夜。不管他在幹什麼,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都希望他能夠此刻出現在那個街角,對著自己笑一笑,像平日那樣溫暖的擁抱。夏笙忽然明白,自己不是喜歡女人,也不是喜歡男人。他只是喜歡他而已。只會對著他緊張,臉紅,手足無措,亂耍脾氣,然後沒完沒了的惦念。他洩氣似的扔掉空了的酒壺,嘩啦的碎聲刺破寒夜。眼淚終於滿了,撐不住了,滴答滴答的流了下來。夏笙把臉哭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扭曲,很無措的咬住嘴唇,咬得流了血,還是止不住的流淚。大年三十的晚上,他在街頭哭的一塌糊塗。強挺著的背影,受了傷的胸口。還有隨著子時過去,又開始飄揚的紛揚大雪。寂寞的北京,讓他懂得了很多人生的無奈與可貴。這樣很好。巍然的白色大殿裡,有了極少出現的擁擠。擁擠是因為站了整排整排女人,清一色水藍長裙,沾滿鮮血而擦的雪亮的長劍挎在腰間。但是,絕不熱鬧,而且幾乎有些死寂。當你順著反映出殿周懸掛的巨大紗曼的地板向深處走去時,就會發現,死寂,通通是因為人群最前面那個雙膝跪地面無表情的紅衣女人。她並不美麗,甚至相貌平平。不過,黑眸卻是深邃至極的,眼下曼陀羅刺青紅的滴血。大殿盡頭的紗帳內,臥著她們的主人,然而你抬眼望去,也不過是隱約的人影而已。恐怖的,是她幾乎沒有喜怒的聲音。&ldo;赫連,你是誰?&rdo;&ldo;龍宮左使。&rdo;紅衣女人抬起頭,一動不用的望著那抹淡影。&ldo;左使……&rdo;遊傾城隱約的重複,又抬高聲音:&ldo;你知道左使該做些什麼嗎?&rdo;&ldo;知道。&rdo;赫連一樣的寵辱不驚:&ldo;保護龍宮,為宮主效命。&rdo;&ldo;那你……做的又怎麼樣?&rdo;&ldo;不好。&rdo;&ldo;怎麼不好。&rdo;&ldo;宮主交代的大事,屬下一件也沒有半成。&rdo;赫連目光波瀾不動,&ldo;知道為什麼嗎?&rdo;&ldo;屬下不夠機警,經常心慈手軟。&rdo;遊傾城倒是呵呵的笑起來,死人似的笑聲讓人聽了分外不不舒服,她道:&rdo;你不是心軟,你是心亂。&rdo;赫連不回話。遊傾城又問:&ldo;知道你哪裡亂嗎?&rdo;&ldo;屬下愚鈍。&rdo;&ldo;很好,很好……&rdo;遊傾城起了身,隔著紗簾站的離她更近了,有些陰陽怪氣的說:&ldo;我也不知道,但是,赫連,很多人不服你,怎麼辦?&rdo;赫連叩首:&ldo;隨宮主處置。&rdo;遊傾城很見不得她這樣,大聲道:&ldo;起來!&rdo;紅衣晃了晃,慢騰騰的起了身,孤孤單單的站在大殿最中間,她的頭髮很長,有些凌亂的附在蒼白的面板上,也顧不得弄整齊。&ldo;你,再給我半件事,辦的好,沒人敢說半句廢話,辦的不好,從今以後,給我從最低等的弟子做起!&rdo;那有些蒼然衰微的聲音迴盪在堂皇殿閣的角角落落,讓赫連不覺一陣發冷,她抱手道:&ldo;是!&rdo;&ldo;因緣心經被韓夏笙所練,那是我龍宮重寶,不得外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