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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銘說:&ldo;和許箏回來看看爸媽,就呆幾天。&rdo;家庭生活抹去了謝紅枝的少女情懷,又或許她在幾年前扔掉那些紀念品以後就真的開始釋懷了,即便是面對許箏,也是笑語盈盈的說:&ldo;嘿,你倒是沒怎麼變,還那麼年輕,小柔,叫叔叔。&rdo;拿著冰激凌的小女孩乖乖的叫道:&ldo;叔叔好~&rdo;周銘笑:&ldo;哎喲,真乖,給我當閨女吧。&rdo;小女孩聽到他的話慌張的拉住謝紅枝的手。謝紅枝作勢要打周銘:&ldo;胡說什麼啊你!&rdo;周銘露出俊朗的笑容:&ldo;最近好嗎?&rdo;謝紅枝點點頭:&ldo;臨走時聚聚啊,我請你們吃飯。&rdo;周銘答應:&ldo;行啊。&rdo;許箏沒說什麼,耐心的等著他倆聊完天,車重新啟動之後才幽幽的嘆了口氣。周銘問:&ldo;怎麼了你?&rdo;許箏說:&ldo;要是沒有我,那個真是你女兒了吧?&rdo;周銘啞然,半晌才哭笑不得:&ldo;別扯了你。&rdo;許箏想起謝紅枝流著眼淚在自己面前大喊大叫的樣子,記憶深刻的彷彿就像是昨天剛剛發生一樣,他忽然很認真的對周銘說:&ldo;雖然沒有孩子,但我也會對你好的。&rdo;周銘不知道他為何講這些,只是笑著說:&ldo;這我倒是不介意。&rdo;許箏笑笑,又道:&ldo;你明天去看看她吧,我就不去了,不熟,說話也不方便。&rdo;周銘向來隨他的便,也就沒再囉嗦。大海總有種永恆的氣息。每次許箏看到它時,心情都能陷入極端的平靜。在北京久了,身邊擁擠了太多人事,再與這廣闊的蔚藍相遇,有種說不出的感觸。這日,他趁著周銘去找謝紅枝,自己揹著包跑了出來,吃力的爬上海邊高聳的懸崖,瞅著遠方走了很久的神,直到短髮凌亂,眼眶微痛,才慢慢的從包裡拿出張學睿的那些相片,低聲道:&ldo;你現在在哪裡…&rdo;耳畔當然沒有回答,只有海浪拍打在石壁的轟鳴聲。許箏微笑:&ldo;也許我並不適合保留它們,也許你比我更需要這些回憶…我懂你的感情,但是…我不能接受,為了周銘,我也不能保留…&rdo;說著,他就把相片一張一張的扔向大海。被鼓盪的風一卷,那些薄薄的紙片瞬間就不知道飛向了何方。許箏很難過,卻仍舊筆直的挺著脊樑,朝著大海默唸:&ldo;你比我優秀,比我富有,比我美麗…你有的我都沒有,我有的你又何苦這麼執著…其實我們三個人…大約你才是最好的吧,你有你的好,可你畢竟不懂我和周銘,如果你懂,你就會放棄,就不會回頭,就不會死在來找我的路上…何苦呢,真的…何苦呢…&rdo;海風和海浪,依然相伴著發出空蕩的迴響。但不知為何,聽起來就像哭泣的聲音。許箏不清楚,如果張學睿能聽到這些話,會是什麼表情。他會哭嗎?大概會吧,盲目的執念被他堅持了太多年,怎麼不會哭呢?但真的希望,他哭過了,就可以放下。許箏無論如何再被感動,心裡裝的仍舊是另一個人,裝的仍舊是他們曾經貧賤而又艱難的愛情,裝的仍舊是周銘為他付出所有的模樣。這從一開始,就已是結局。許箏所希望的,始終都是能和周銘平平靜靜的,終其一生的在一起。就算坎坷,也飽含著信心。世上可以得到的事物太多,得不到的事物也太多。誘惑太多,無奈也太多。它是那麼光怪陸離而又那麼冷酷無情。它總是照花了了我們的眼睛,也弄傷了我們的自尊。一時的迷茫糊塗無助是不可避免的,只要能堅定一個信念,堅定自己想要得到的夢想和生活的樣子,就會一直朝著對的方向前行。從岩石上跳下來以後,許箏的情緒已經平靜了許多,空空的包裹似乎宣告著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告別,從此以後不再需要為其悲傷。他揉了揉自己痠痛的眼睛,想要找到公車站牌,誰知一抬頭,卻對視上一雙熟悉的陰沉眼睛。許箏手腳一愣,對面前憔悴的老頭喊了聲:&ldo;爸…爸…你怎麼在這兒?&rdo;許爸爸冷哼:&ldo;原來真是你。&rdo;許箏知道他早就出獄了,卻始終沒有見過,聽母親說,他好像到了個工廠打工,過的並不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