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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男孩子並不是什麼都沒經歷過的人,雖然過去時常恐懼,但並不代表他骨子裡真的很軟弱。事已至此,許箏不知道除了面對還有什麼更好的解脫之術。愛與不愛,前方的路遠望去都像是夢魘。&ldo;學委,周哥來了。&rdo;高中班裡的同學發來簡訊。許箏低頭回復:&ldo;沒說我會去吧?&rdo;同學回答:&ldo;沒有,你不是要給他驚喜嗎?&rdo;許箏淡笑了下,合上手機。他拜託那些男生找周銘聚會,而周銘喜歡朋友,自然會出現‐‐雖然如此有點卑鄙,但許箏必須當面聽到被逃避的解釋,他有那麼點悲哀的希望,希望周銘能讓自己死心。深吸了口氣讓心情平靜下來,許箏慢慢朝著約好的飯店走去。他緊張的手腳冰涼,臉卻懂得了不動聲色。人,很容易變,也許一天就是一個樣子。可一座城市是不容易改變的。無論時光怎麼變遷,滌盪在那些樓宇間的風,仍舊會是當初的氣息。只可惜,人才是人的世界,而城市,往往僅僅算物是人非的墓碑。許箏的視線裡出現了輛吉普車,車前站著個高挑的身影,他見到,腳步便慢慢的停了。為什麼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和離開時一樣,甚至於周銘臉上的微笑也是記憶中的模樣,許箏的心卻疏忽間陷入空白,覺得什麼都萬分陌生。周銘黑了些,精瘦了些,腰背筆直,在冬日麗穿得單薄也不見半分畏縮,宛如高挺的樹木,永遠值得依靠。他正和朋友說著話,剎那像是由著第六感側頭,瞬間便看到面無表情的許箏,頓時愣住。不知情的同學笑道:&ldo;周哥,許箏回來了,聽說你們好久沒見了?&rdo;周銘回神,慢慢走近,輕聲說:&ldo;你還好吧?&rdo;許箏搖搖欲墜的模樣真的令他擔心。不料回答他的卻是瞬間的鎮定和一個簡簡單單的好字。組織聚會的男生說:&ldo;別愣著了,人都來差不多了,我們今天不醉不歸啊。&rdo;說著便不由分說的把二人拉進飯店。這頓飯開始的時候吃的很尷尬。本來幾個年輕小夥子是不會冷場的,可是面如雪色的許箏坐在旁邊失魂落魄,不吃不喝實在太奇怪。因為從前周銘和他太好,於是同學們也不過關心道:&ldo;許箏,你是不是不舒服啊?&rdo;許箏恍然回神:&ldo;沒,沒有。&rdo;同學又問:&ldo;那你怎麼不吃菜,別發呆了,來,喝酒。&rdo;看到杯子伸到自己面前,許箏抬頭就在周銘的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把啤酒乾了,而後,他又倒滿一杯笑了笑:&ldo;周銘,我敬你,感謝你從前為我做的一切,能遇到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幸運。&rdo;話畢,他又一飲而盡。周銘擋住酒瓶,淡淡的說:&ldo;好了,別喝那麼多。&rdo;旁邊的男生笑了:&ldo;兩杯叫什麼多啊?&rdo;周銘道:&ldo;他不會喝酒。&rdo;許箏也笑:&ldo;是啊,我一喝酒就喜歡胡說八道。&rdo;周銘的表情微僵,但很快又被別人的打岔掩飾過去了。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夜風更冷了些。許箏和大家告了別就一言不發的朝著公車站走去。果然,沒過多久,那輛吉普便慢慢的跟在他旁邊。周銘搖下車窗說:&ldo;我送你吧。&rdo;許箏停住腳步。周銘也顯得有點無措的沉默。片刻,許箏竟然微笑:&ldo;我以為你都不理我了。&rdo;周銘說:&ldo;這半年有點忙。&rdo;許箏看著黑暗中不知從何處投射過來的燈光問:&ldo;忙…那為什麼還去給我送東西,去了,為什麼去了又不肯見我?&rdo;周銘點了支菸:&ldo;沒來的及等你回來。&rdo;許箏憤怒的盯著他:&ldo;所以也不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全世界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我讓叔叔轉告你的電話,你也來不及回嗎?&rdo;周銘吸了口煙,慢慢的吐出來。許箏難過的問道:&ldo;是不是我說我喜歡你,你討厭我了,那樣的話請你直接告訴我,我不會再煩你的。&rdo;周銘索性不再掩飾:&ldo;小箏,你還不懂事,好多事你不明白,你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我是為你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