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自顧自的支起桌子。周銘悶悶地坐下,又抽了口煙,而後才輕聲說:&ldo;我昨天夢見我媽了&rdo;周建國的手停了片刻,而後問:&ldo;提她幹嗎,早跑了。&rdo;周銘看向自己的父親:&ldo;我還能找到她嗎?&rdo;周建國沒有回答,臉色漸漸地陰了下去。他甚少有生氣的時候,但母親的確是他的軟肋。周銘曉得自己有些煩人,便嘆了口氣道:&ldo;我不吃了啊,找朋友去。&rdo;可是周建國卻又攔住他:&ldo;讓你回家來好好休息,又晝夜顛倒的瘋玩,好好在家待著。&rdo;周銘甩開父親的手:&ldo;怎麼那麼事多啊,我愛幹嘛幹嗎。&rdo;話畢,就大步走了出去。那些玩樂的打發時間的場所,和從前一模一樣,那些聚集在這裡的人們,也似乎沒有變過。但不知道為什麼,周銘就是找不到從前的心情了,他有些心不在焉,眼神在人群中也顯得有些茫然。混在旁邊的謝紅枝有些看不過去了,猛拍了下他的肩膀道:&ldo;你什麼毛病你?!&rdo;周銘回神,扔掉手中的煙說:&ldo;累了。&rdo;謝紅枝照舊一臉滿不在乎,忽而朝這個男人微笑,又輕聲問:&ldo;有心事?&rdo;周銘也瞅著那個男人,轉移話題說:&ldo;你找這個物件還挺靠譜的。&rdo;謝紅枝的臉僵了下,又哼道:&ldo;我也這麼覺得。&rdo;周銘感覺胃裡有些噁心,以為是飯吃的不得勁,便要了杯冰水咕咚咕咚的喝了進去,誰知再放下杯子時,面前就多個頎長的身影。張學睿精緻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些模糊不清,但他的眼睛卻格外明亮,那依然慵懶的不好好意的笑掛在嘴邊,他詳裝友好的說:&ldo;很久不見了,還好嗎?&rdo;周銘沒什麼反應,只是問:&ldo;有什麼事?&rdo;張學睿道:&ldo;找你談談。&rdo;周銘說:&ldo;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我走了。&rdo;話畢就想離開,半是不想與此人糾纏,半是身體越來越不舒服。張學睿找了一晚上才找到他,當然不願放他走。可是剛抬手要阻攔,周銘竟然推開他俯身吐了出來。4949、醫院依舊寧靜。張學睿和周銘的幾個朋友有點手足無措的等在病床旁邊,看著剛才還好好他陷入了高燒昏迷,誰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謝紅枝讓同事幫他辦好住院手續,又套上護士服回來說:&ldo;你們先走吧,我看著就行了,我通知他爸了。&rdo;想是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男生們便分分散了。明顯來挑釁的張學睿更不適合留下,可他卻有些猶豫的不肯邁步。謝紅枝坐在床邊冷冷的說:&ldo;自己沒本事留住人,賴著周銘幹什麼,你想哀求他還是威脅他?&rdo;張學睿沒吭聲。謝紅枝又道:&ldo;感情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也不是你以為的那種規則,別討人厭了。&rdo;說完她嘆了口氣,又塞好周銘的被子,回頭問:&ldo;你還不走?&rdo;張學睿哼道:&ldo;謝謝你言傳身教。&rdo;而後轉身離去。謝紅枝便又呆呆的坐在那裡,眼神一直凝望著周銘昏睡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眼眶漸溼,又微弱嘆息。大約二十多分鐘之後,滿臉是汗的周建國就慌張的跑進來說:&ldo;我兒子怎麼了?!&rdo;正發愣的謝紅枝站起來道:&rdo;叔叔,你彆著急,他是忽然吐得很厲害,陪他到醫院又發了高燒,正在化驗檢查呢。&rdo;周建國肥胖的臉上滿是驚恐,顯出了奇怪的擔憂感。謝紅枝問:&ldo;叔叔,他最近身體不好麼,得什麼病了?&rdo;周建國走到床邊,慢慢的握住兒子冰涼的手,好半天才說:&ldo;我也不知道,可是可是&rdo;謝紅枝看得出他滿懷擔憂,便勸道:&ldo;怎麼了您就告訴我吧,病是不能耽誤的,早治早好。&rdo;周建國喃喃的說:&ldo;周銘他媽沒跑,得癌症死了,我我沒敢告訴他我怕他像他媽&rdo;因為從未聽說過這事,謝紅枝顯然嚇了一跳:&ldo;什麼癌症,您帶他檢查過麼?&rdo;周建國說:&ldo;血癌查了,醫院說沒事,可是這孩子最近總是難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