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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個值得依靠的人在許箏的生命裡,實在難得。認識了這麼久,周銘對許箏的家也有點熟門熟路的感覺了,今天因為張學睿的挑釁,令他分外不放心許箏的安全,特意陪他走回家來。許箏的爸爸又是好久沒回來,他好了傷口似乎也忘了疼痛,邊開心的說著班裡的趣事邊帶著周銘進屋吃水果,誰料行至門外,忽聽裡面傳來父親的吵罵和母親的哭叫。許箏傾刻變了臉色,周銘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愣了片刻,他才聽到耳邊這個小男生語氣低落的說:&ldo;你走吧。&rdo;周銘道:&ldo;我不走,我陪著你。&rdo;許箏擔,心媽媽的安慰,實在沒辦法和他爭執下去,可在猶豫的剎那,防盜門就猛地被許爸爸開啟,露出了他那張扭曲而變態的臉。血,在乾淨的地板上紅的恐怖。許箏看到滿身是血的母親趴在那兒,疏忽間便睜大了眼睛。於此同時,周銘的拳頭重重的便揮了出去。1717、許箏顧不得兩個男人的廝打,猛然就朝血泊中的母親衝去,發現她的腹部被水果刀戳著,腦子瞬間就白了。許媽媽再哭都沒有力氣,吃力的大喘著,把手裡死死捏著的一疊紙往許箏手裡塞。那被浸染成鮮紅的白紙上赫然幾個大字:離婚協議書。許箏顫抖的扶著母親,在驚愕中呆滯:&ldo;媽&rdo;許媽媽費力的說:&ldo;不能不能讓他再&rdo;話還未說完,她忽然便睜大了眼睛,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然便把許箏退到一邊,迎頭抵住了許父揮過來的椅子。周銘本來兩下就把這個老男人揍翻了,沒想他死到臨頭還這麼歹毒,立刻吼道:&ldo;操!&rdo;話音未落便把他拎起來按到牆上。許箏憑著本能的意識爬到母親身邊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一點一點的閉上了。地上的血泊瞬時就像有了生命,在他的視線中滿滿的蔓延開來。醫院的消毒水大概就是病人家屬的鎮定劑。許箏呆呆的坐在手術室外,聽著耳畔護士們來來往往的腳步迴音,卻沒有任何力氣去關注。他止不住的去想象母親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送來的晚了,是不是傷口都很嚴重。現在的恐懼,要比自己被抬來的時候強大得多。從前,他以為母親也是很軟弱的人,她和自己一樣都不敢去反抗。可是他錯了。任何一個母親都是勇敢的,這種勇敢所能表現出來的唯一一個目的,就是保護自己的孩子。許箏很後悔,為什麼反抗的人不是他?父親真的有那麼可怕嗎,遇見了周銘,不還是要落荒而逃。正在發呆的時候,不遠處又傳來了奔跑而至的腳步聲,那聲音的節奏如此熟悉,以至於許箏立刻就抬起了臉。周銘也是很著急,喘著氣問道:&ldo;我搞錄完口供就來了,你媽怎麼樣?&rdo;許箏搖搖頭:&ldo;我不知道。&rdo;周銘扶住他的肩膀,輕聲安慰:&ldo;別擔心,會沒事的。&rdo;許箏依舊抬著臉看向他的眼睛,竟然問說:&ldo;我能抱抱你嗎?&rdo;別看周銘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橫樣,聞言竟然紅了臉,幸好面板黑看不太出來。許箏沒有聽到答案,卻仍舊環住了他的腰,把臉緊緊地貼在周銘的身上,眼淚濡溼了眼睫。周銘見狀都想抽自己個大嘴巴子:人家這麼難受你胡思亂想什麼,這麼這麼低階呢?!許箏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又哽咽的說:&ldo;我要是像你一樣就好了,我媽媽就不會被欺負了&rdo;周銘平靜下心情,撫摸著他軟軟的頭髮,一時無言。不幸的倒黴的人見得也不少了,但只有許箏讓他會特別難受,就好像他所受的苦同時也落到了自己身上一樣,一寸一寸的就在不覺間滲進了肌膚,逼著他想了很多從前不那麼關心的事。比如前途,比如生活的資本,比如什麼才叫真正的保護。許箏忽然鬆開周銘,尷尬的擦了下臉:&ldo;對不起。&rdo;說著就側頭看向了手術室。周銘瞅著他的側臉,暗想如果自己現在親他一下會怎樣,會更近一些,還是會把他嚇到?正在猶豫之時,忽然有個醫生走了出來。許箏趕快迎上去詢問傷情,把周銘的小想法扼殺在了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