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箏是個好孩子,被學校開出這種待遇對他而言簡直恐怖極了,他心裡特別難受,看向身旁的周銘忍不住吸了下鼻子。周銘在黑暗中摸住許箏的臉,吃驚道:&ldo;你沒哭吧,別哭啊。&rdo;許箏想起周銘對自己的種種好來,更是被巨大的愧疚壓的透不過氣,他竟然俯身抱住他哽咽地說:&ldo;我不會讓你被退學的,我會想辦法的&rdo;這樣弱小的身體,挨著自己瑟瑟的發抖,令周銘的心裡泛出另一種酸楚。他輕聲道:&ldo;不用,你敢因為這破事找姓張的,我就揍死你們倆個。&rdo;許箏結巴著說:&ldo;可,可是他討厭的是我&rdo;周銘隨口道:&ldo;那不是討厭。&rdo;許箏愣了下,沒有再說下去。周銘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煩躁感,很突然的就翻身把許箏壓在床上,重重的吻上了他柔軟的嘴唇。但,只有一瞬,他就觸電般的驚醒:&ldo;對不起&rdo;令人意外的是許箏並沒有太多的反應,他很安靜的躺在那裡,連推卻都沒有。周銘只當自己發瘋把他嚇壞了,慚愧的想坐起來。可是許箏竟回手抱住了他,用滾燙的臉貼住了周銘結實的胸口,小聲顫抖道:&ldo;是我對不起你。&rdo;這樣親密的動作,讓周銘有了種接近犯罪的衝動。可是,那又和張學睿有什麼差別?在恍然間,他就很粗魯的推開了許箏,背對著他躺下說:&ldo;早點睡吧。&rdo;這小小的臥室裡,安靜到凝固,一夜無話。1919、第二天周銘趁許箏上學去的時候,才拉起睡懶覺的老爸,把學校處理他的事一五一十的說明白了。原本已做好被周建國抽打一頓的準備,誰知道他只是淡淡的點了支菸,而後問:&ldo;咱們給老師送點禮?&rdo;周銘搖頭:&ldo;別了,反正我也找好工作了,我不想再回學校。&rdo;周建國問:&ldo;你去幹什麼工作?&rdo;說到這個周銘又露出殷切的笑意,看到周建國毛骨悚然,非常迅速的領悟到:&ldo;別管我要錢,我沒有。&rdo;真是知子莫若父。周銘說:&ldo;我知道你有個存摺,先借我,過幾年我就還你,我跟著老劉搞運輸肯定能賺。&rdo;周建國使勁搖頭:&ldo;賺毛啊,那是給你留著結婚娶媳婦的,還是趕緊回學校去,不行就轉學!&rdo;周銘的態度特斬釘截鐵:&ldo;說不回就不回,你不給我投資我賺不到錢,娶媳婦也沒影的事兒。&rdo;周建國眨眨眼睛:&ldo;你和紅枝不挺好的。&rdo;周銘罵道:&ldo;那屁話,和我好的多了,我都娶回來?&rdo;周建國頓時不再言語了。&ldo;爸,我是認真的,和老劉也好好商量過了,你不放心哪天我給他叫過來吃頓飯。&rdo;周銘誠懇的說道。周建國說:&ldo;我瞭解老劉,就是跟他幹太苦太累了,我不能養你這麼大還不供著你上完學。&rdo;周銘反問道:&ldo;拿到畢業證怎麼樣,我能脫胎換骨?我是那怕苦怕累的人嗎?&rdo;周建國又琢磨了琢磨,終於點頭:&ldo;那行吧,反正你也不是讀書的料。&rdo;周銘不曉得是自己長大了還是怎麼著,父親竟然會變得那麼好說話。他想起以前自己在外面惹了禍,回家被他揍然後兩人大戰三百回合的日子,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這個爸爸,他鄙視過,辱罵過,甚至還動過手。可說到底周建國還是個好父親。比許箏家那個,強了不知幾千倍去。因為還有點東西忘在學校,中午周銘就特意跑回教室收拾去了。昨晚發生過那樣的事兒,還真讓他感覺有點彆扭。可一進屋壓根沒有許箏的影子,彆扭瞬間就成了難受,他抓住個男生問:&ldo;人呢?&rdo;現在誰都知道周銘和許箏一個鼻孔出氣兒,那男生趕緊狗腿的答道:&ldo;好像看著他和張學睿上樓了,誒,周哥,晚上去打檯球嗎?&rdo;果然不出所料,周銘扔下那男生喊了句:&ldo;改天,沒空!&rdo;而後就急衝衝的跑出了教室。秋天了,天台上的風格外的大,格外的冷。周銘一推開鐵門就瞅見低著頭的許箏和僵著臉的張學睿,他憤憤的走上前去道:&ldo;我不讓你找他,你非來幹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