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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ldo;別以為你沒事兒了,我會接著陪你玩。&rdo;並不優雅的字型,很普通的一句話,令恐怖頃刻蔓延。蘇杭抖的連紙都沙沙作響,正要崩潰之時,忽然有個溫暖的懷抱將他抱住,而後便是柏慕原帶著喘息的溫柔聲音:&ldo;不怕,我在這裡,你不會有事的。&rdo;蘇杭的牙有些格格作響,他把臉靠在柏慕原的黑風衣上不停地深深呼吸。保鏢們很快就抓住個衣著邋遢的人,帶過來說:&ldo;董事長,是他放的氣槍。&rdo;柏慕原剛剛皺眉低頭,那個男人就緊張的軟了:&ldo;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他說我把那鴿子打下來,就給我錢,我什麼都不知道。&rdo;蘇杭側頭不想看,低聲道:&ldo;算了,老七經常這樣做。&rdo;像只信心滿滿的獵豹躲在暗處,一次又一次的驚嚇自己的獵物,從中獲得滿滿的愉悅,和報復的快感。柏慕原擺了擺手道:&ldo;一會兒再說。&rdo;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立刻把那人帶走了。蘇杭蹲下去拿起那隻可憐的鴿子,親了親它的小腦袋,血就從指間一點一點的滴落了下來。人沒有權利去決定自己的幸福與否,但命運在大多時候,似乎更在於選擇。我們這生而為人的幾十年,就如同走在充滿岔口的荊棘路上。東西南北,南北東西。從墓地回到城裡後,柏慕原特地帶蘇杭去吃了他從前最喜歡的海鮮餐廳。面對著秋日肥美的大閘蟹和溫熱的花雕酒,蘇杭憂鬱的臉上難得露出了笑意。他拿起一隻很仔細的慢慢撥開,放進柏慕原的盤子裡,半點都沒有浪費。這是從前蘇靈教給她的。生命存在是個很奇妙的過程,總有些痕跡難以褪去。柏慕原心疼的看著失而復得的小杭,輕聲說:&ldo;你自己吃吧,但不要吃太多,對傷口不好。&rdo;蘇杭吸吮了下自己白皙的手指,忽然微笑:&ldo;小原哥哥,我們分手吧。&rdo;柏慕原微怔,而後垂下眸子說:&ldo;等小雪大一點,我可以離婚。&rdo;蘇杭搖頭,神色複雜的看著他道:&ldo;為什麼要積累新的仇恨呢,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大概所有的痛苦,都是我們不肯放手才種下的惡果。&rdo;柏慕原說:&ldo;這是本能。&rdo;蘇杭彎起嘴角,眼神裡漸漸泛起從前沒有過的犀利,他唇角不易察覺的顫抖了片刻才道:&ldo;我已經不愛你了,你不瞭解現在的我,也太讓人失望,太讓人失望了。&rdo;說完他便起身,頭腦翁然空白的想要離開。柏慕原拉住他道:&ldo;不要生氣好嗎,至少我可以保護你。&rdo;蘇杭甩開他激動的說:&ldo;我不怕死,我只是想回來見你,回來和你說再見!&rdo;而後,便瘋狂的衝出了餐廳,彷彿剛才的淡定和溫柔都是一場假象。柏慕原著急的追上去再門口攔住他道:&ldo;小杭,你聽我說&rdo;蘇杭深喘著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漆黑的眸子緊盯著柏慕原:&ldo;你還想說什麼,你連孩子都有了&rdo;柏慕原欲言又止,片刻竟然抬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吸引了每個人的目光。蘇杭臉色慘白的往後退了一步,輕聲質問:&ldo;你這是幹什麼,言情劇?&rdo;柏慕原低著頭,用沉默壓制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緒。蘇杭彎起嘴角笑的有些無奈:&ldo;我不是十年前那個我了。&rdo;話音未落,他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柏慕原沒有再追,只是讓幾個保鏢跟上了他。療養院依舊是與世隔絕般的安寧。陽光鋪在乾燥的落葉上,有種說不出的美好。蘇杭全身空無一物的走了兩個小時才到達這裡,他四下看了看,而後拉高衣領擋住傷口問個穿白大褂的女人:&ldo;你好,梅夕醫生還在這裡嗎?&rdo;那女人愣了愣道:&ldo;在,你上三樓左拐問一下吧,他可能在查房。&rdo;蘇杭點頭:&ldo;謝謝。&rdo;時光是如何改變人的,我們誰也不知道。蘇杭第一次看到梅夕,他已經是四十出頭的年紀了。保養良好的臉顯得精緻而平和,氣色也不錯,高高的身材穿著白色的醫生服給人很可靠的感覺。蘇杭打聽好了後,慢慢的走到病房門口叫了聲:&ldo;梅醫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