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邊翻找車鑰匙邊鬱悶地說：&ldo;剛回國那天，警察問我你有沒有跟人結仇，我哪曉得是因為蔣司，就說你前男友一號比較瘋狂。&rdo;江皓無語：&ldo;什麼一號二號的？&rdo;&ldo;本來就是，哼！&rdo;周舟表達完自己的不滿才上車。江皓不知道他是真的不介意了，還是裝得不介意了，至少小廚子沒有像從前一樣提都不敢再提景照，生怕觸及傷情似的。太多的廢話，說了也不會有用。能證明一切的，除了內心的態度，就只剩下時間了。‐‐改頭換面的涼川小築裡只有通風后的木材味，廚房裡那麼纖塵不染，被五顏六色的食材鋪滿還是頭一回。周舟從來不是個混吃等死的懶蛋，雖之前是因為心情太悲傷才才躲去日本的，但跟著黃莉兢兢業業的幾個月，還是學了很多東西。他在案板上熟練地切好各色蘿蔔和洋蔥，將雪花牛肉煎得三分熟，又混入其中爆炒，而後撒上用料理機做出來的碧綠醬汁，輕鬆地擺入盤子中，將精緻的料理做得美如畫冊。江皓在旁邊安靜地坐著等吃，忽然道：&ldo;你做菜的樣子真好看。&rdo;&ldo;這有什麼好看的？&rdo;周舟淺笑片刻，轉身去做他最喜歡的天婦羅，隨口道：&ldo;我在東京認識了個大叔，做天婦羅三十年了，還指教了我一下，一會兒你嚐嚐我有沒有進步，我真的佩服他們能夠專心做一件事半輩子不動搖的匠心。&rdo;&ldo;你也有這份心。&rdo;江皓回答；&ldo;我已經儘量有條理了，還是會把廚房弄亂，有次看到院長他老婆做飯，簡直就像戰場一樣狼藉，可是你不管做什麼，身邊都乾乾淨淨的，好像一件多餘的錯誤都沒犯。&rdo;&ldo;這是我的工作呀，要是叫我去做手術，我會當場嚇昏。&rdo;周舟的心情因為靠近廚房而變得非常好，抬頭笑道：&ldo;每次看到血腿都是軟的，那天你出車禍，我推門進病房的時候，簡直快要缺氧。&rdo;江皓目不轉睛地望著他，隨口道：&ldo;想起之前有來個實習小護士，暈血。&rdo;&ldo;什麼？那怎麼做手術？&rdo;周舟吃驚，而後側頭問：&ldo;你快吃呀，你的任務就是幫我試菜！&rdo;&ldo;等你一起，不然都沒有吃晚餐的感覺了。&rdo;江皓悠閒地支著下巴，並不見白日在醫院工作的疲憊。&ldo;好，你就是等著我餵你吧？&rdo;周舟無奈地把天婦羅撈出來吸油完畢，又將剛買來的三文魚薄切，配上白蘿蔔絲和芥末粉，捧到他身邊落座。&ldo;是的。&rdo;江皓無恥承認。周舟沒辦法地端起碗：&ldo;先把蟹肉粥喝掉，墊墊胃。&rdo;可是江皓沒有等他吹涼勺子裡的美味，就傾身吻了下小廚子的嘴唇，溫軟的唇碰到一起，瀰漫出幸福的氣氛。周舟是個內向又靦腆的人，瞬間臉發燙，躲開他說：&ldo;好好吃飯，一身油煙你也不嫌髒。&rdo;&ldo;不髒，暖暖的。&rdo;江皓露著與他長相不符的溫柔：&ldo;而且我答應過你，等開店以後，我下班就回來給你幫忙，我也要兼職當廚師。&rdo;&ldo;你的手藝，也就切切菜吧。&rdo;周舟笑話他，不曉得是不是外科醫生都很靈巧的關係，江皓切出來的各種食物，大小均勻，十分美觀。&ldo;還瞧不起我，切就切。&rdo;江皓這才接過他手裡的粥：&ldo;逗你的，我能自己喝，小心燙。&rdo;&ldo;這些餐具真好看，都是你找人定做的嗎？&rdo;周舟端詳盤子和碗底的綠玫瑰logo，顯得愛不釋手。&ldo;嗯，&rdo;江皓頷首：&ldo;還有些其他紀念品，已經買了版權，過節日可以做成小禮物送給客人。&rdo;他從來沒做過生意，卻有著左煜難以企及的細心，大概是認真地把這輩子計劃在此了，才那麼不嫌煩擾吧？意識到這點，周舟忽然心底一軟，鼓起勇氣伸手抱住他，撲到他懷裡。江皓被嚇了一跳，低頭無奈：&ldo;還說我呢，自己都不好好吃飯。&rdo;周舟抬起黑亮的眼睛看他：&ldo;我的廚藝有沒有進步？&rdo;江皓頷首。周舟問：&ldo;哪裡有進步？&rdo;這下能言善辯的江皓也說不出來，他本就不是個美食家，況且從來都覺得小廚子的手藝沒得挑，最後只能道：&ldo;味道變豐富了。&rdo;&ldo;誒，還真有點味覺嘛。&rdo;周舟張大眼睛，他跟黃莉所學最多的的確是為食材精細調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