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小廚子不禁緊了緊握著他的手指。江皓稍微感覺到，側頭疑惑。周舟立刻露出結巴的小牙：&ldo;你想要什麼聖誕禮物呀？&rdo;&ldo;給我做好吃的。&rdo;江皓立刻回答。&ldo;哪天沒給你做啦？再說每週一休息，就是江醫生專屬美食時間。&rdo;周舟笑得很開心。&ldo;那就夠了，倒是你，想要什麼禮物？&rdo;江皓鬆開手，順勢攬上他的肩膀。&ldo;我……我想要只小狗。&rdo;周舟深吸了口氣，像個忐忑的小學生似的說出自己琢磨了好一陣子的願望。愛心缺失的江皓微怔，然後故意問：&ldo;你說的是毛絨玩具嗎，這還不簡單？&rdo;&ldo;我說的是活的狗，會汪汪叫的那種。&rdo;周舟屁顛顛地在旁邊仰著頭哀求：&ldo;我會照顧好的，不會吵你，也不會弄髒小築。&rdo;&ldo;怎麼叫？&rdo;江皓的問題莫名其妙、周舟不明所以地重複：&ldo;汪汪。&rdo;江皓笑了：&ldo;好吧，要什麼品種的？&rdo;周舟沒想到這個典型處女座如此容易就答應了，忙趁熱打鐵：&ldo;我就想收養餐廳附近流浪的那隻小黃狗，我覺得它好可愛，養狗要什麼品種呀，狗都是一樣的。&rdo;又是沒法控制的好心，江皓還真怕他哪天撿個孩子回來，忍不住摸亂小廚子的頭，半晌才道：&ldo;其實小學時我也養過狗。&rdo;&ldo;真的嗎？&rdo;周舟很少聽他講那麼久以前的事。&ldo;在孤兒院的時候沒半個朋友，放學後常有個小京巴跟著我，好像是被人丟棄的，我餵它剩飯，它就賴在孤兒院不走了。&rdo;江皓露出回憶的神色：&ldo;後來每天放學，那個小狗都在孤兒院門口等我，只可惜它年紀很大，在我讀初一那年就老死掉了。&rdo;&ldo;那你很想它吧？&rdo;周舟總是覺得曾經小小的江皓很可憐，很讓自己心酸。&ldo;當然，那畢竟是我從前唯一的朋友。&rdo;江皓聳肩。&ldo;胡說呀，肯定有很多人喜歡你，想跟你做朋友的。&rdo;周舟忽然拉住他風衣的衣角：&ldo;那座孤兒院在哪裡，我可不可以去看看？&rdo;江皓沒想到小廚子有這個要求，他不太喜歡回憶過去的歲月，但冒然拒絕，又好像要故意掩藏什麼似的，所以無奈地回答：&ldo;當然，但有什麼好看的呢？&rdo;‐‐節日就像孩子生命中的年輪，承載著他們一歲又一歲的喜怒哀樂，記錄著摸不著也看不著的時間，想要給沒有家的孤兒們以幸福的福利院更是看重這種日子，隨著冬日寒氣和聖誕氣氛的蔓延，小院裡全是張燈結綵的裝飾。周舟特意買了很多吃的，但和江皓拜訪到這裡時，難免有些緊張。畢竟三十多年前，江醫生就是在此處開始了他自己漫長而坎坷的人生。和孩子們一起擁擠過來的，還有位白髮蒼蒼的阿姨。&ldo;院長，好久沒來看您了。&rdo;江皓並未有想象中的絕情，甚至面帶微笑，把禮物給曾經照料著自己的老師遞過去。&ldo;皓皓……&rdo;老院長顯得異常激動，顯然她對這個漂亮的孩子印象深刻。不善交際的周舟看著他們寒暄，始終乖巧地彎著嘴角，直到院長帶著大家往屋裡走去，才眨眨眼睛，小聲跟著模仿：&ldo;皓皓？&rdo;江皓瞅見周舟難得調皮的樣子，不禁失笑，伸手便捏了下他被凍的又冰又軟的臉。‐‐喜歡一個人，就會心心念念他的曾經。這對誰都不會例外。明明江皓是個很遙遠很完美的物件，可是走在他孤獨長大的福利院裡，看到他睡覺的地方、跑步的地方、讀書的地方，就像隔著時光見證到他成長的過程，給周舟帶來了種陌生的親切。兩人逛了一圈後，在安靜的小圖書室裡坐下，翻看孩子們平時的彩筆畫，一時無語。週末午後明媚的陽光灑在江醫生安靜的側顏上，遠比那些天馬行空的畫作要美麗的多。周舟偷看片刻，才小聲問道：&ldo;我非要到這裡來，沒讓你不高興吧？&rdo;江皓反問：&ldo;為什麼不高興，我有空也會來，送點他們需要的東西，就像送給曾經的自己。&rdo;周舟伸手摟住他的胳膊：&ldo;就是想更瞭解你，離你更近，沒有別的目的。&rdo;江皓勾起笑意：&ldo;上大學以前，我經常在這裡看書，很多從全國各地寄來的亂七八糟的書，全都如飢似渴的讀過，那時最大的願望，就是有自己的零花錢，能去書店把喜歡的書全都買下來，不用取捨、不用猶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