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江皓忽然就做了個決定，並且希冀這此刻的決定，能將景照歸來的陰影徹底地趕出生活。‐‐在涼川小築工作，考慮到客人等待的時間和翻桌的效率，基本上不怎麼會置辦太費工夫的菜，但給江醫生做料理不一樣，周舟一點也不怕麻煩，常在廚房折騰那些要燉煮個幾小時的料理，只希望他能覺得美味。這天週末吃過午飯後，小廚子又在收拾衛生的同時烹著牛肉湯，爭著蝦味白蘿蔔，全搞定後才小心翼翼地洗了把臉，背起書包到書房門口道：&ldo;我走啦，三點的時候你把爐子關了，晚上餓了，熱熱再吃。&rdo;&ldo;為什麼這麼快就走？&rdo;江皓合上論文集：&ldo;在我這裡不自在嗎？&rdo;&ldo;不是，我怕打擾你做學問……&rdo;周舟搖頭。&ldo;那我不看了。&rdo;江皓站起身：&ldo;我陪你。&rdo;周舟在門口呆滯片刻，不安又忐忑。江皓的書架上除卻書籍外，還有些藍光影碟，他掃視片刻後問道：&ldo;上次借你的書，看了嗎？&rdo;&ldo;《小王子》看完啦，另外那本只看了幾頁。&rdo;周舟不好意思地訕笑：&ldo;我看字比較慢。&rdo;見惡趣味沒得到滿足，江皓故意拿出《挪威的森林》的全版電影：&ldo;正好，可以看這個。&rdo;周舟實在天真，覺得江醫生堅持推薦的作品肯定很棒，立刻飛快地點頭，而後就跑到沙發的角落乖乖坐好等待。江皓調完自己不常用的影碟機，竟然伸手拉上了客廳窗簾。忽然而至的黑暗讓周舟不太自在，好在電影已經開播，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江皓淡笑著悠閒落座：&ldo;你躲我那麼遠幹嗎？&rdo;周舟靦腆地往沙發中間坐了坐：&ldo;沒有呀。&rdo;沒想到江皓竟然一把摟過他：&ldo;你就這樣追我？&rdo;這懷抱太奢侈太溫暖，把周舟拖鞋都嚇丟了，手足無措地講不出話來。江皓用攬著他肩膀的手捏捏他的臉：&ldo;好了，看電影吧。&rdo;從前圓乎乎的時候還好，現在小廚子瘦了，人都變渺小了，一米七的身高放在男人身上本就不起眼，加上江醫生一米九的修長身姿，實在有抱著寵物的錯覺。但周舟不這麼想，他彷彿覺得彼此彷彿成為真正的戀人，故而臉頰發燙，心跳到自己都能聽見。好幸福啊，要是可以一直這麼幸福，就好了。‐‐無論從什麼角度去講，《挪威的森林》都是非常傑出的文學作品，雖然電影和書的內容同樣寂寞、壓抑，卻也相當唯美深刻，但是&ldo;倫理片&rdo;的名頭不是隨便講的，無任何剪輯的藍光碟片演到男女主角發生關係片段，讓周舟整個人都不好了，忽然就撲騰起來，結結巴巴地說：&ldo;啊！怎麼、怎麼可以看這個！&rdo;電視上的戀人還在巫山雲雨，立體音響放出的喘息聲格外曖昧。江皓壞笑：&ldo;哪個？&rdo;周舟這才知道他是故意戲弄自己的，想要搶過遙控器：&ldo;別看了，這樣不好……&rdo;江皓輕而易舉地就把這個傢伙按在身下，壓上去輕聲問：&ldo;都是成年人了，怎麼這麼純情，你以為戀愛中的兩個人會做什麼？&rdo;周舟不敢看他在電視的微光中仍舊攝人心魄的臉，慌張扭頭：&ldo;過、過日子……&rdo;江皓俯身吻上他的臉，嘴唇慢慢挪到他的耳邊，講出白日在健身房就已下過的決定：&ldo;我們在一起好不好，讓我做你的男朋友。&rdo;☆、那句話，周舟活了二十五年，從來都沒聽。在此之前，他甚至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對自己講出那句話來的人，竟會是完美至極的江皓。所以在呆滯片刻之後，微微掙扎開來小聲問：&ldo;真的嗎？&rdo;江皓輕輕撫摸著周舟的短髮：&ldo;我答應過你，不對你撒謊。&rdo;周舟的黑眼睛在電視的微光中疏忽間變得更亮，大概是眼淚不自覺地湧出，感覺丟臉的他立刻用胳膊擋住。江皓失笑地拉開：&ldo;哭什麼，你還沒回答我，到底好不好？&rdo;此刻周舟已經聽不到周圍任何聲音了，只會傻傻點頭。所有的不確定、所有的慌張和所有對美貌男人的提防，轉瞬便消失不見。江皓疏忽間勾起嘴角，又低頭溫柔地吻上他，笑著含糊不清：&ldo;你害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