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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份關於親情的愛,已經變得太複雜了。☆、一個人的人生該怎麼度過,即便旁觀者有再多想法,最後做決定的也只有自己。事到後來我發現,從聽話中所得的千百般處,也比不上自己選的甘苦交加。很慶幸,我最初的決定和最後的堅持,都是你。‐‐2016年12月30日陳路全靠著飛行員的運氣爆棚才成功抵達了山下,又眼睛都沒眨的坐著警察沿夜路趕往附近鎮上的醫院。待到仍有呼吸的小林子被安全的放在病床上,時間已過了午夜。奔波超過二十四小時,剛剛受了槍傷又奔波至此,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很難在熬下去。當看到林亦霖被套上呼吸機後,陳路稍微鬆了口氣,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手腳都不受控制了似的,支撐著身體的登山杖一滑,猛然摔倒在了走廊上。&ldo;少爺!&rdo;&ldo;快扶起來,醫生呢?!&rdo;陪伴來的保鏢和警察忙拽住他,把他先拖到了走廊的長椅上。&ldo;沒事……&rdo;陳路用頭靠著牆壁,疲憊地說:&ldo;儘快組織人去接我媽下山。&rdo;&ldo;已經在安排了。&rdo;保鏢答應著:&ldo;你需要休息。&rdo;&ldo;我要等檢查結果。&rdo;陳路不敢閉眼,他害怕林亦霖會在自己沉睡時離開這個世界,又不想被別人看出來這份幼稚的脆弱,幸而還抓著顏清薇那件已經沾上血的毛皮大衣,藏住了微微顫抖的手。保鏢沒辦法,只能讓醫生在這裡為不聽勸的大少爺輸上點滴,此時電話忽然響起,他接起來講了幾句,而後小心翼翼的報告說:&ldo;山上好像又發生了爆炸,也許大家留在那兒整頓不是個好主意。&rdo;陳路剛剛平靜的面龐再度僵住,聽到後什麼都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看來這夜晚,註定會成為他一生中印象最深,難熬到極點的夜晚。此時此刻,真的就連祈禱沒心情去做了。leo選擇的動手日期,顯然是仔細研究過天氣預報的,窗外的暴雪雖然漸漸平息了,但厚厚的積雪很快就會變成阻礙交通的堅冰,使得營救工作分外困難。若不是最後路王子強撐著精神去動用各種手腕,調出了在美國分外難使喚的軍隊上山搜尋,真不知道要拖延到什麼時候。凌晨四點時,疲憊至極的他終於強撐不住,坐在長椅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全副武裝的保鏢和警察也早就坐在旁邊的地上東倒西歪,看起來狼狽不堪。手忙腳亂的醫護人員沒有打擾他們,所以一直到晨光完全點燃了這個糟糕的世界時,大少爺才猛地被震動的手機從不安的夢中驚醒。他的心臟很難受,皺著眉頭接起:&ldo;喂……&rdo;&ldo;少爺,我們回來了。&rdo;替他守著顏清薇的保鏢說道:&ldo;幸好昨晚用了下董事長直升機上留下的金屬探測器,發現了屋子底下的定時/炸彈,躲過了一劫,董事長現在狀況穩定,你放心吧。&rdo;陳路漸漸清醒,忍不住眼睛酸了下,語氣卻仍舊冷靜:&ldo;好,隨時聯絡。&rdo;沒有任何一個孩子是願意失去母親的,但倘若顏清薇真的不在了,所剩下的一切就靠要陳路自己撐住,所以哭哭啼啼的悲傷和求助除了丟人毫無用處,最親的人不在身邊,他只想痛苦留在心底便好。&ldo;董事長問,林先生怎麼樣了?&rdo;保鏢又道。&ldo;他不會有事。&rdo;陳路淡淡回答後便掛掉電話,努力摸索到倒在旁邊的登山杖代替中了槍傷的長腿,起身一步一步朝重症監護事走去。整夜過去,負責保護林亦霖的護士仍在裡面寸步不離的守著。各種精密的儀器閃閃亮亮、滴滴答答。陳路站在落地窗外,凝視著小林子在昏迷中格外安寧的側臉,笑容很微妙。明明自己身體上的傷也很痛,但卻並不需要任何的特效藥,全宇宙能夠治癒這些傷痕的東西,大約唯有林亦霖可以變好。顏清薇被安全送回她開設在華盛頓的酒店中,先是身體檢查,接著警方筆錄,來來回回折騰了大半天,臉色都憔悴了,卻又迎來不速的訪客。&ldo;董事長,leo的養母jolie想要拜訪,要不要幫您推掉?&rdo;助理抱著一堆擱置的檔案小心的走進臥房。靠在床邊輸液的顏清薇卸去妝容,靠在枕頭堆裡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