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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難萬險,荊棘滿地,但若和你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最終都只是一場結局無謂的遊戲。‐‐2016年12月28日遠處地雷隱隱的巨響讓林亦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倒在床邊上,頭腦一片混亂,無意識的想要動一動身體,卻讓腿上的傷口猛地刺痛起來。痛覺帶來了清醒。林亦霖憑藉本能掙扎的抓到了身邊混亂藥物中的生理鹽水,狼狽而焦急的灌進了完全乾涸的喉嚨,緩解了無法形容的痛苦,此時他才漸漸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由於事發之日的白天,leo在外面試炸藥時驚醒了冬眠的熊,被跟到了單薄的木屋外而不自知,加上食物的香氣和血氣刺激到了這隻飢餓的猛獸,熊竟然打破木質的窗戶翻進了屋裡,若不是leo手邊就握著槍支,恐怕他們兩個人都得命喪於此。當時那熊是衝著流血的小林子去的,leo毫不猶豫就射中它的身體,盛怒的熊轉而衝向朝自己開火的人,又是傷病交加又是極度驚恐的林亦霖只覺得屋內全然變成了地獄,槍響和野獸的嚎叫不絕於耳,最後熊負傷逃跑時,靠倒在牆邊的leo也滿身是血。對了……leo……林亦霖努力的直起身子,這才發現那傢伙給自己腹部的傷口綁上了厚厚的繃帶,打了幾支急救的針劑之後,就抱著長槍在已經破敗的木屋角落淺眠。爐子的火已經熄滅了,只冒著淡淡的青煙,風雪從房屋的破洞灌進來,凍的人裸露的面板都沒了知覺。大約是leo順便幫林亦霖處理了腿傷,而後就沒精力綁住他就昏睡了。小林子格外珍惜此時的機會,悄悄的朝僵硬的手指哈了口氣,咬著牙想爬下床,去拿桌上扔著的手槍。結果他剛摔到地上,leo就睜眼眼睛,淡笑了下:&ldo;原來你還沒死。&rdo;林亦霖沒有任何力氣講話。leo因為受傷的緣故,嘴唇已經沒有了顏色,表情卻依然是自信中帶著嘲弄:&ldo;聽到爆炸聲了嗎?我埋了兩箱地雷在上山的必經之路上,你猜daniel出事了沒?&rdo;&ldo;你……滿意了……嗎……&rdo;林亦霖的聲音完全是沙啞的,他想象不出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鬼樣子,經過這麼一番折騰,頭已經感覺天旋地轉了。leo低頭看了看自己漸漸止住血的傷口,把防寒服從容的整理好,而後用槍支著身體站起身來道:&ldo;你能活到我需要的時候,我當然很滿意。&rdo;而後他就走到林亦霖身邊,粗魯的拽起他說:&ldo;起來,去等你做夢都不忘記喊著名字的人,相信你早就等的不耐煩了。&rdo;&ldo;少爺,那裡就是守林人的住所了,你看到煙了嗎?&rdo;仍舊陪著陳路爬山的保鏢收起地圖,指著雪山東面說道。陳路說:&ldo;沒那麼容易,leo就在等著我同歸於盡,等天黑些,你們從正面威懾他,不要中了圈套,我從後面接近。&rdo;保鏢點頭答應。風雪比之前稍微緩和了一些,但山裡的通訊訊號仍舊斷斷續續。陳路靠著山崖原地坐下,拿出手機看到不知何時擠進來的幾條女王大人的未接來電,和紐約警局的簡訊,半晌後嘆氣:&ldo;警察和我媽都在山下了,真是麻煩,原路返還一個人下山,叫我媽別再多管閒事。&rdo;&ldo;少爺,既然董事長來了,你還是再……&rdo;保鏢親眼見到了同事的傷亡本就心有餘悸,此時有機會仍舊想勸說一意孤行的僱主。陳路果然拒絕:&ldo;沒別的辦法了,leo自己把親人殺了個精光,就連親生父親都不放過,我想不出能讓他改變主意的東西,我媽來也只不過正中他下懷罷了。&rdo;在其位、謀其職,既然已經收了不斐的佣金,這些退伍兵也再不多廢話,低頭準備了起來。&ldo;我不希望再有人為我而失去生命了,你們只要能把我老婆帶回去就好。&rdo;陳路說:&ldo;該去面對leo的是我,不是你們。&rdo;相識這一年來,林亦霖從未見過leo高興的樣子,直到他把手腳綁住,周身捆上炸藥,而後哼著歌在不遠處燒火取暖時,臉上才頭一回浮現出發自內心的喜悅,看起來簡直就像個快要完成考試,等待放假的孩子似的。&ldo;你可別亂動,萬一就炸彈哪根線犯了毛病,你立刻會被炸得粉身碎骨。&rdo;leo玩弄著手裡的開關:&ldo;當然,我會一直陪著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