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二十章 我是徐濤

我是徐濤,這是我最早的名字,後來是徐陵,徐江,林木河,蔣禾,多寶尊者……名字很多,多到我數不清。

現在,我又是徐濤了。

何是徐濤?徐濤是個賤種,是個野種。

徐家,江東南城算得上小有名氣,家主徐中正是我的父親,也不是我的父親,我說了,徐濤是賤種,是野種。

我的母親生性放蕩,不知道和哪個狗種一起苟合後,生下了我。

我十歲那年,她的事情敗露,逃了,獨留我面對這世道的指點與殺意,我該怎麼辦?

徐中正這個綠帽男竟然不殺我,要繼續養我,真是!這人!我至今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

那年雪地,呼風的寒吹,我跪在徐家大祀城城門前為母親贖罪。

跪了很久,很久,很久!

整個人沒了知覺,逐漸失去了意識,死亡已經很近了。

那時,徐中正突然從雪夜中跑來,也一同跪在我身旁,連磕三個響頭,大誦道:

“徐濤!徐中正之子,入徐家旁系籍,願為徐家赴湯蹈火。”

徐中正碰了碰我,我呆愣了一會,跪得太久,雪也夠大,將大腦的血液凍住了,一時沒轉過彎了。

直到徐中正再次碰我,我才反應過來,重複著他的話大聲道:

“我徐濤!徐中正之子,入徐家旁系籍,願為徐家赴湯蹈火。”

而後,我與徐中正一起連磕三個響頭。

完事後,徐中正便直接抱起了我,飛奔著向醫館去。

他以為我沒看見,他背後全是鞭痕,很多,很深,血滲透了全他的整個背。

在那之後我平靜的生活了一年,跟他一起的,還挺好,這一年,他好像很閒,後來我才得知,他以家主之位換我一命,真是,這男人。

他以為我會感動,我也以為我會感動,但我說了,我是賤種,是野種。

是一個不守婦道,一個有家室還偷歡而生出來的野種,這種人的孩子有心嗎?沒有!沒有!沒有的!

徐中正總教我念書,真把我當成他孩子來養,真的很煩,更煩的是,他讓我去學堂,他不知道我去學堂會面臨什麼嗎?

他知道,但他還是要我去,我在學堂裡被打,被罵,我便恨他一分。

他總說:

“君子量不極,胸吞百川流。”

“君子山嶽定,小人絲毫爭。”

“君子莫大乎與人為善。”

……

去他的君子,反正他的君子我永遠也學不會,也永遠不想學。

出事那年,我十五歲,那時候長得矮小,瘦弱不堪,徐中正不在家的四年裡,我備受折磨,於是,我越來越恨徐中正。

這四年來,我無時無刻在想他,不對!恨他!恨他為什麼要救我!恨他為什麼這麼大度!恨他為什麼不辭而別,是不是去找那賤女人了?恨他明知道獨留我在徐家會面臨什麼,卻還是獨將我遺棄在徐家……我恨他所有的一切。

當初他在祀城前救我,一定不是出於真心,就是想用道德來綁架我,好讓我感恩他一輩子,用命償還徐家,償還他,他以為我會上當?

笑話,我是誰?

我是徐濤,是賤種,是野種。

那時候徐家,不!是徐中正!

不知道徐中正惹上了什麼人,那敵人很強,也很多,一看就知道是個大勢力。

有好幾個比徐中正強上不少,比家族老祖們都強。

他們一直在逼問什麼東西,不斷用殺家族人來逼迫徐中正,但徐中正一直不願意說。

他們抓了我,抓到了徐中正面前,徐中正滿身是血地跪在那裡,我也被扔跪在他面前。

沒想到四年未見徐中正,再次見面時會是這等情況,真是夠糟心!

他們以我性命作威脅,逼迫徐中正,逼迫他說出人在哪!

而徐中正則這樣說的:

“濤兒!別怕,死沒什麼大不了的,咱是個爺們!”

去踏馬的爺們,刀放在我脖子的時候我哭了,我拼命的求饒,我說出了自己的身世,罵出對徐中正的不服,罵出對徐中正的怨恨,罵出對生父生母的怨恨。

於是,他們停手了,開始看戲,他們想要我捅徐中正一刀。

我照做了,我當然照做,不然死的是我。

徐中正還是沒有開口,在這過程,我也知道了他們要逼問什麼東西,逼問的竟然是我生父生母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