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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泡藥浴

太陽在緩慢移動,在下沉,也終是隱入山巒間,月亮終於悄悄爬升,是滿月,月光明亮,它透過窗戶調皮地溜進屋子,照在江夏身上,便就像給他披上一張白色銀袍戰衣。

戰!

向自己而戰,向死神奮戰,向命運宣戰。

堅持,再堅持!

復仇,也定要復仇!

意志如戰矛,在與這痛苦而戰,江夏不會服輸。

大浴桶中端坐的江夏,他面龐寧靜,呼吸平穩,似乎在泡一個舒服的藥浴澡,他已經熬到一個平穩期,他的身體在適應這股疼痛,他精神早已戰勝這股疼痛,所以他現在很安穩。

這一夜,對於很多人來說是個平靜的夜晚,但對於江夏與江春梅而言都不平靜。

江夏是自身承受巨大痛苦而難以平靜,江春梅則是心中的震驚讓她難以平靜。

為何這個便宜弟弟從頭到尾一聲不吭?他沒有感覺到疼痛?這麼能忍?

端詳著他的面龐,平靜,偶爾才會嘴角抽搐,這樣的狀態比她當初要強得多,說明對方的身體承受能力極強,意志力更是達到無法想象的地步,小小年紀,剛剛完成洗髓伐骨,到底都經歷了什麼才能如此?

小小翼翼將便宜弟弟上衣撕開,看著對方身上滿背的疤痕疙瘩,她隱隱猜到對方過去的生活,這可能比她想的還要悲慘很多。

到底在哪受此委屈?江春梅心中暗定著一定要幫這個弟弟報仇。

日出東方,奪目的晨曦從武禹山躍出,撫過眾山群嶺,穿過薄雲,透過霧靄,照耀入這小小竹林小院,帶來生機勃勃的新一天。

江夏依舊在堅持,在與疼痛戰鬥。

江春梅守護了一晚上,在確認江夏沒那麼輕易結束時,她的內心的欣喜萬分,喜悅之餘她也不忘聯絡江天德,告訴對方江夏在鍛體鍛魂中,無法前往練武,江天德沒有回覆。

時間在流逝,當到下午時,江天德資訊傳來,他問:

“為何還沒過來?”

江春梅發了一個江夏背影圖給他。

並配文:

“看,我弟弟!”

江天德依舊沉默。

月入夜,又到夜晚,還是圓月,夜半三更時,江天德來到竹林小院,沒有說話,自顧地盤坐在一旁等待。

時間依然如舊,總悄悄流逝,太陽不知不覺又升起,江夏在日初升時,發出了泡藥浴以來的第一聲吶喊。

聲音悽慘,響撤天際,江春梅將這畫面儲存,發給幾個重要且親近之人,配文:

“弟弟的哀嚎!鍛體鍛魂膏一天兩夜第一嚎。”

之後,鏡非空第一個到達,來時咋咋呼呼,嘴中直喊著他的小弟在哪?還能不能堅持?被江春梅暴打一頓後才安定。

又到入夜後,江春梅又繼續發圖,是江夏的正面照,配文:

“還沒長開,很醜,但今夜他很帥。”

沒一會兒,蓮姨與管家江恆先後悄悄到來,他們都先圍著江夏浴桶轉一圈,看一眼桶裡剩的藥力,確認沒有被騙後,才坐在江天德身旁等待。

真我行與一個女子在遠處觀望著,他們邊飲酒邊聊天。

女子問真我行:“當初你也是兩天兩夜吧?”

“是!”真我行應道,語氣有些低落。

“那夠資格歸大位。”

“你真願意嫁於他?”

“為何不願?當初拜師時就已經約定好。”

“夏水是夏水,他是他,你有拒絕的權力。”

女子沉默著,代表她心意已決,不再更改。

“隨你!”真我行大飲一口酒,滿臉氣憤。

女子搖搖頭道:“即使不嫁於他,也不會嫁於你,又何必自尋煩惱?”

“師姐的心屬於誰是師姐的事,我的心屬於師姐也是我自己的事。”真我行耍脾氣地離開了。

女子望向星月無奈搖頭,世間之事安能有全法?什麼都想要,卻沒有實力,只能空幻想罷了,她這等人,接受命運擺佈才能安穩落地,不至於悲苦無一。

這個夜很深沉,也很靜,江夏到目前只喊過一聲,之後便沒再喊過,並非不痛而無需叫喊,而是不能叫喚,心中一口氣提著,他才能一直堅持,他的性格就是悶,什麼都往自己心裡悶,喜怒哀樂都喜歡自己消耗,面對疼痛也如此,壓抑著反倒比叫喊更讓他有精神。

意志這種東西,說不清也道不明,江夏無法確實,他拼死堅持到現在,到底是意志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