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變了臉色。文霽的劍再度橫在錢五頸項處:&ldo;說,你有多少同夥?解藥在何處?&rdo;錢五突然猖狂地大笑起來:&ldo;兵已在城下,西郡亡局已定,你們這群江湖烏合之眾,只是垂死掙扎,哈哈,解藥?毒不是我下的,不過就算我有解藥,你們也永遠別想得到!&rdo;他的笑聲越來越弱,口中冒出黑血,一頭栽倒在地。幾個郡馬參選快步上前,和文霽一起仔細地搜查錢五的屍體,一無所獲。南宮苓皺眉道:&ldo;他定然還有同黨!&rdo;文霽長嘆一口氣:&ldo;不錯,他一定還有同黨,同黨會有解藥,可現線上索全斷,我們也沒有時間查了。&rdo;他仰頭看他,北邊天空,泛出了紅光。那是無數火把燃燒時,照亮天空的顏色。這顏色代表,北郡大軍,已臨城下。樂越看向那個方向:&ldo;不然我們兵分兩路,文兄,你沉著冷靜,看起來中毒還未深,就和我們一起前去北城門。南宮兄,你與其他人留在這裡繼續找內奸和解藥。&rdo;文霽沉聲道:&ldo;好,樂兄說的是。&rdo;南宮苓卻似有異議。琳菁打斷他道:&ldo;哎呀,現在沒機會爭了,你們中毒了,過去可能也沒用,郡王府裡有澹臺小姐一行,還有不懂武功的侍女僕人,行館中毒發的人也需保護,你們還是留下吧。&rdo;樂越道:&ldo;不錯,假如城破,這些人就拜託各位了,郡王府說不定有密道,到時候能救下一個是一個,能逃出一個是一個!&rdo;南宮苓的神情終於堅定起來:&ldo;不錯,我們好歹都會武功,毒道明天上午前大概不會發,足夠做很多事,這裡交給我們,杜世子,樂兄,你們多保重。&rdo;樂越抱抱拳,轉身趕往北城門。北城門處,殷紅色染滿了半個天空。總管帶著杜如淵,樂越,昭沅,琳菁,洛凌之,應澤,孫奔和文霽上了城樓,城下,北郡大軍的先鋒官正高聲吶喊。&ldo;城中的人聽著,西郡王府假借招親之名,私自集結軍隊,意圖謀反,今日我北郡特意帶兵前來平亂,倘若西郡王府懸崖勒馬,開門認罪,尚有一絲活路!否則,將撞開城門,緝拿逆賊!&rdo;楚齡郡主身穿鎧甲站在城樓上,凝視城門下,好像一尊靜默的石像。聽到腳步聲,她轉過頭,目光落在杜如淵身上,紅色的火光好像大朵的血紅的大麗花,盛開在她的周圍。&ldo;我的母妃死了,我的父王死了,我唯一的弟弟也死了,鎮西王白氏現在只剩下我一個。西郡,只能靠我了。&rdo;她的雙眼異常堅定明亮,直視著杜如淵,&ldo;你要幫我。&rdo;杜如淵嘆息道:&ldo;是啊,已經沒有時間了。&rdo;孫奔抱起雙臂,靠在城牆邊:&ldo;郡主,北郡來了不少兵馬,你打算怎麼打?&rdo;楚齡郡主神色坦然地回身,俯視城下,下面手執火把密密麻麻的兵卒忽然分開了一條縫,一輛馬車緩緩行來,在距離城門不遠處停住,車上站著一個人,昭沅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臉:&ldo;是教樂越的人。&rdo;只是,他今天頭上戴的不是方巾,而是紫金冠,身上穿的不算布衣,而是繡蟒紋的長袍。他的身後有一面旗,旗上繡著一個字‐‐慕。他身邊跳下一名兵卒,牽過一匹馬翻身而上,縱馬道城門下,高聲道:&ldo;安順王爺奉旨前來調停此事,請西郡王府速速開啟城門,郡王所握之兵,都是朝廷兵馬,兩郡王府私怨,不應禍及百姓!&rdo;安順王?樂越愕然,在樹下指點他練兵的,竟然是安順王?在論武大會時,安順王明明是個面目還算慈祥的胖子,怎麼會數月之內,變化如此巨大?楚齡郡主抬手示意,頓時有副將趴在城牆上向下大聲道:&ldo;回稟安順王殿下,北郡汙衊我西郡私屯兵馬在城中,藉故兵臨西郡,行叛亂之事,我們郡主說,願開啟城門,請安順王爺入城盤查,但假如證實我們冤枉,還望安順王能代表朝廷,還我們一個公道!北郡周厲狗賊毒殺王爺王妃與小世子,毒害參選郡主招親之人,不將狗賊挫骨揚灰,天理不容!&rdo;孫奔站直身體道:&ldo;原來如此。北郡王以為郡主私下在城中囤積兵馬,自以為握有把柄,方才邀上安順王,藉故出兵,企圖置西郡於死地,卻不想重了郡主的圈套。安順王刺客進來盤查,城中定然無一名兵卒。&rdo;他遺憾地搖頭,&ldo;可惜蒼天無眼,這個世道重男人輕女子,可惜郡主投錯了胎,這輩子不是個男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