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笑著說:&ldo;慕老夫人、慕王爺和阮姑娘真應該好好地獎賞你們。&rdo;另一名胖侍女道:&ldo;奴婢只聽使喚,不敢求賞。&rdo;杜小曼點頭:&ldo;謙遜的態度也不錯。不過,為了慕王府這樣頂撞德安王府,到時候向德安王府賠罪時,會不會削你們做樣子?&rdo;另一名胖侍女輕聲緩語道:&ldo;奴婢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怎麼著都是命。大器者貴,小器者賤,貴人們又哪會折辱身份,與奴婢們計較?&rdo;杜小曼道:&ldo;賤亦是一種態度,因執著而可貴,因表裡如一而純粹。內賤外不賤,外賤內不賤,都不是真賤。守住這份內外兼備,堅持下去,人生無悔。&rdo;胖侍女抿嘴:&ldo;郡主說什麼,奴婢聽不懂。郡主自說自吧。&rdo;杜小曼道:&ldo;不需要聽懂,你就是真相,外人用何等語言來詮釋,皆為浮雲。&rdo;胖侍女道:&ldo;郡主說話好像參禪一樣。&rdo;這廂杜小曼在和侍女毫無意義地嘴仗,那廂慕王府代言侍女和德安王府代言侍女論戰仍在繼續,旁觀的宮女輕輕巧巧,插了一句話。&ldo;時辰真的不早,何必在宮外多言,只怕郡主已經累得不行了。依我看,郡主還是先回慕王府。女子嫁便從夫,孃家再急,也得以婆家為主。德安王府的姐姐可別怨我。皇后娘娘也是這個意思。慶南王府來接乃遵了娘娘的諭令。皇后娘娘的確不知德安王府亦想接郡主歸省。但,明日再派人去接,豈不也好?晚一日,礙不上什麼事罷。&rdo;這話一出,德安王府的侍女便不能再多說了。慶南王府勝出。雙方皆明白,宮女等到這時候才相幫,亦是先看她們互相掐一掐取樂。德安王府的人讓開道路,杜小曼感受到轎子騰起和轉頭的運作。行速很快,不知道多久能到達慶南王府。杜小曼閉上雙目,正要小憩一會兒,突然,遙遙傳來急促逼近的馬蹄聲,一聲高喝響起:&ldo;所有人等一律止步!&rdo;轎子停了。&ldo;轎中人速速下轎。相爺諭令,大理寺緝文,擒拿重案要犯。&rdo;&ldo;我等乃慶南王府車駕,不可妄阻。&rdo;&ldo;刑律重犯,包庇者從死!&rdo;噌噌嚓,好像是動兵器的聲音。夠狠。夠有效。轎簾開了,火光得杜小曼雙眼微花,那堆侍女無一人敢動,冰涼鐐銬套在杜小曼身上。&ldo;帶走。&rdo;真是人生沒有走不通的路,只有想不到的轉折。慶南王府地圖進入中,居然跳轉開啟罪案模式。當犯人杜小曼也不是第一回了,雖然鐐銬掛著,但幾位官差大哥比起慶南王府的侍女,態度簡直好得可以媲美咖啡館的男招待。沒人推搡,沒人掐,只是領著她走到一輛封閉嚴實的馬車前,還有開門請入服務。馬車走了很久,把她帶進了一個漆黑的大院子,然後杜小曼又被帶進了一間小黑屋。一盞油燈幽幽地亮著,官差大哥卸下杜小曼的鐐銬,沉默退出房間。杜小曼在小木桌旁的小板凳上坐下,另一扇小門開了,踱進一個人。果然,這總是他出場的場景。寧景徽。&ldo;這般將杜姑娘請來,望杜姑娘見諒。&rdo;杜小曼誠懇道:&ldo;哪有,是我該謝謝右相大人救了我。&rdo;寧景徽淡淡一笑:&ldo;內宮插手,若不如此,本閣也無能為力。&rdo;杜小曼眨眨眼:&ldo;雖然這麼說顯得不知好歹,但,我不明白相爺為什麼救我。&rdo;寧景徽在小桌邊負手站著,昏暗的燈光照不清他的表情。&ldo;本閣這麼做,是想讓杜姑娘承我一個人情,而後幫我一個忙。&rdo;杜小曼乾脆地說:&ldo;抱歉,寧相大人,我不想幫。&rdo;開玩笑,再沒腦子也能看得出來,接下來絕對沒好事,就是張開了一個口袋等著她去鑽。寧景徽含笑:&ldo;杜姑娘連本閣究竟讓你幫什麼都不願聽?&rdo;杜小曼道:&ldo;不想聽。寧相大人你費這麼大勁把我撈到這裡來,等著我的,絕對是值得你花這些力氣的事。能讓右相大人不惜拜託別人的事,能是容易的事麼?我只是一隻身不由己的小蝦米,要緊的大事,沾不起。&rdo;寧景徽凝視著她:&ldo;杜姑娘對何人何事,都這般存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