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嶽帝君,是你在耍我吧!跪上公堂,杜小曼欲哭無淚,在心裡咆哮。整點有新意的行嗎?這都第二次了!難道鄭九娘姐姐真的是月聖門?她代表月亮弄死了哪個人渣?我又被當成聖姑了?不帶這樣的啊!我都這麼努力奮鬥了!還讓我這麼倒黴天理何在!我只想做一瓶好好過日子的醬油!堂上衙役列序站定,知府大人升堂。這回不是牛知府那樣逆天的娃娃臉美青年了,一個年約五旬的胖子,富態的將軍肚,一雙雙眯眯眼。知府大人一拍驚堂木:&ldo;堂下婦人,報上姓名!&rdo;杜小曼答道:&ldo;民女杜小曼。不知犯了何罪,為什麼被帶到這裡。&rdo;知府再一拍驚堂木:&ldo;好個刁婦!本府只問你名姓,你卻敢問詰本府,真是好大膽子!本府看,那鄭九娘定是被你毒殺!&rdo;杜小曼霍然抬頭,心裡猛的一涼。死的……是鄭九娘?這就是她沒來的原因?她辯白道:&ldo;不是我!我和鄭九娘沒怨沒仇,為什麼殺她?我賣的糖水我自己都喝過,不可能有毒,左右攤主都能作證!&rdo;捕快遞給旁邊的書吏一個托盤,由其轉呈到知府面前:&ldo;此乃這女子的文牒,屬下從白雀庵搜得。&rdo;知府展開文牒,眯眼細看,冷笑:&ldo;滿口辯詞,好個利嘴!本府倒也有幾個為何要問你!時杜氏,你一個寡婦,相公新喪,不在家鄉守孝,卻到了臨德,還穿紅著綠,招搖市井,倒是為何!&rdo;時……時……杜……氏?寡……婦?誰……來……告……訴……我……這……是……什……麼……劇……情……杜小曼的腦與心,如同被萬匹神獸踐踏過的草原,一片凌亂,一片空曠,一片荒蕪。渾渾噩噩中,只聽堂上驚堂木又一響。&ldo;刁婦,本府看你如個雷打的蝦蟆一般,已編不出什麼謊言,還不快快從實招來!&rdo;杜小曼一咬牙,臨時強辯道:&ldo;大人,對,我是個寡婦,在家鄉過得不好,來大人治理的州府,做點小生意,只為混口飯吃。你說我穿紅著綠,招搖市井,那頂多算我不守婦道。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說我是殺人犯啊。殺人者,要不為劫財色,要不有深仇大恨。我初來乍到,以前都不認識鄭九娘,為什麼要殺她?我擺攤子這幾天,最照顧我生意的就是鄭九娘,我謝她還來不及。&rdo;知府冷笑:&ldo;好,好利的一張口!果然不是凡角!時杜氏,你休以為本府好迷惑。便是尋常歿了一人,鄰里相識者,尚且嘆息感傷,何況共枕夫妻,亡夫新喪,你就穿紅著綠,正正是他死了,你開心,不守婦道,更兼蛇蠍心腸!依本府看,你相公是如何死的,都待探究……&rdo;杜小曼正色道:&ldo;大人,民女相公怎麼死的,文牒上若是沒寫,您可以寫信去我戶籍府衙問詢。您暗示我謀殺親夫,這個罪名我可當不起。&rdo;偷偷狠狠掐一把自己的大腿,逼出兩滴眼淚,哽咽道,&ldo;民女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我相公了。死了老公的女人,就只能守在家裡哭麼?他窮得要命,什麼都沒留給我,我難道哭著餓死?再苦再難也要活下去啊!他臨死前,讓我好好活下去!就算為了他,我也要好好活下去!我如果披麻戴孝,別人嫌晦氣,誰會來我攤上買東西?我不得已而為之,大人怎麼知道我不是白天臉上帶笑,晚上沒人的時候偷偷哭?&rdo;她知道,自己這麼梗著脖子和知府嗆,其實沒好處,但,她也不甘心一句話都不說,任憑審訊。她覺得自己就像個被關在玻璃罩裡的蒼蠅,滿頭亂撞。知府狠狠又一砸驚堂木:&ldo;一派胡言!文牒上寫得明明白白,你夫時闌,乃慶化五年滁州府京試科生員,豈無薄產?與你成親不到半載便歿。本府查得,那鄭九娘居於臨德,有男子供其衣食房屋。她與你夫有何關聯?你千里來此,可是正為鄭九娘而來!速速招認,免受苦刑!&rdo;杜小曼一時無言了。原來可以這麼扯在一起!這位知府,竟有如此奔逸的思維,如此犀利的想象,在看到那個該死的文牒的一瞬間,便腦內出了一部跌宕的仇殺戲。有劇情,有起伏,如果女主角不是她,她真覺得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