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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頁

她不禁抓住了慕雲瀟的衣袖,淺玉色的薄綢上,一抹猩紅洇開。是……血?&ldo;你受傷了?&rdo;她一陣焦急,不顧男女之妨,掀開了慕雲瀟的袖子,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那手臂上,纏著厚厚布條,已被血滲透。頸邊的寒毛陡然豎起,她心裡一驚,慕雲瀟右手輕輕撫在她的肩上,抽回左臂:&ldo;沒事,騎馬的時候擦了一下,已上過藥了。可能方才躍牆的時候又崩開了。&rdo;&ldo;可是……&rdo;她的眼前一陣模糊,慕雲瀟舉起一塊錦帕,輕柔地擦拭她臉上的潮溼。&ldo;莫哭,真的沒事。撫琴尚可。我新制了一曲,彈給你聽?&rdo;&ldo;我不要聽了。&rdo;她又抓住了他的衣袖,&ldo;你手臂傷這麼重,還是莫要用力。&rdo;&ldo;只是皮肉傷罷了。&rdo;他溫柔地攜住她的手,&ldo;此曲今日若不讓你聽到,怕我最近都睡不著覺了。&rdo;她的心中一悸,有暖流湧動。&ldo;那,只此一曲,只此一遍。&rdo;慕雲瀟低低嗯了一聲,牽著她的手走向花叢中的涼亭。他的手微微帶著涼意,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很舒適。她好想涼亭在十萬八千里外,永遠就這麼被他牽著手。然而涼亭一下就走到了,石桌上擺著琴。不錯,是她擺的。以往擱置在角落,看都懶得看一眼的琴,而今被她親手一遍遍擦拭,從不讓侍婢們觸碰。還偷偷翻查古書,學習調絃和養護。常常撫著琴絃出神,被姊姊嘲笑,光想不練這輩子都摸不著調。殊不知,她只是在想著他的手指拂過琴絃時的模樣。他坐到石桌邊,抬袖撫上琴絃。清泉流水輕叩暖陽,蜻蜓逐絮,蝶戲百花。真美的曲子。她執起壺,往玉盞中斟上她親自沏的花茶。想要一輩子就這樣待在他身邊。就算吃糠咽菜,穿粗布衣衫,能每天這麼攜手相依,撫琴飲茶便足矣。&ldo;瀟郎,若父王不肯應允你我的親事。就算與你到天涯海角,我也願意。&rdo;曲聲停,他側首,深深凝望著她,雙瞳如在陽光下看起來淺而清澈的池水,讓她誤以為,下一瞬,他就會說,我帶你走。他抬起手,替她將鬢邊散下的髮絲掠到耳後。&ldo;媗媗,我怎能讓你受這般的委屈。不論用何方法,我定會以最風光盛大之禮,娶你為妻。&rdo;她的心中一震。渾身也一震。杜小曼猛地睜開雙眼。&ldo;怎麼可能是她。&rdo;謝況弈脫口而出。寧景徽緩緩道:&ldo;寧某亦懷有甚大疑問。前來報信的人用飛鏢傳信,寧某並未看到形容。將唐郡主請回後,便言語試探,發現唐郡主的確不知情。&rdo;秦蘭璪道:&ldo;看來,這三波報信的人,可能幕後主使是一樣的。&rdo;&ldo;那拐這麼多道彎到底想做什麼?&rdo;謝況弈眉頭緊擰,&ldo;先讓我把她留給你,然後再讓寧景徽把她帶回去。耍人玩麼?總不能只想看我等跑圈罷。&rdo;寧景徽道:&ldo;寧某發現唐郡主不知情後,便猜測,此事不外乎兩個可能,其一,報信人不想唐郡主被裕王殿下帶走;其二,報信人希望唐郡主落到寧某手中,以便達成什麼目的。&rdo;謝況弈追問:&ldo;什麼目的?&rdo;秦蘭璪道:&ldo;先不用管這可能還是那目的,寧卿,話既已說到此處,你是不是也該說一說,她此時到底在何處?&rdo;寧景徽雲淡風輕道:&ldo;臣正要稟明此事。報信之人究竟何目的,尚不得知。於是臣就索性以不便應萬便,仍將唐郡主送入宮中了。&rdo;&ldo;你!&rdo;&ldo;你!&rdo;謝況弈臉色大變,秦蘭璪手中茶碗摜下,兩人幾乎同時起身。謝況弈抓向寧景徽領口,寧景徽後退一步。&ldo;皇上已下旨,納唐郡主入宮承御。擬封昭容,尚未賜封。&rdo;&ldo;娘娘,該下轎了。&rdo;杜小曼面前的轎簾掀開,逆光中,宮裝少女笑臉盈盈。杜小曼暈頭轉向地向鑽出轎子,面前是高高宮牆。這……她的意識尚未從方才那個晴天霹靂的綠帽瀟逆襲之夢中完全拔出,大腦努力轉動。是了,和寧相爺談了個雲山霧罩的天之後。她被帶下去沐浴更衣,然後就被領上了一頂轎子。因為折騰得實在太累,她連到底要讓她做什麼都懶得問,就在轎子裡呼呼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