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娘娘只有來生,再與裕王殿下團聚了。&rdo;杜小曼掙扎著,雙手卻如在夢魘中一般使不上力,眼前漸漸模糊,嗡嗡耳鳴中,忽然隱隱聽見笛聲。鉗住杜小曼喉嚨的手一鬆,杜小曼的身體跟著一個騰空,翻過欄杆,落進湖中。笛聲戛然而止,水湧進口鼻,杜小曼憋住氣,腿蹬手劃,猛地將頭抬出水面。岸,岸在這邊!她蹬掉鞋子,奮力刨水,模糊的視線中,看見兩條人影從不同的方向奔來。&ldo;皇叔?&rdo;&ldo;十七?你怎會在此。&rdo;杜小曼趴在岸邊,抬頭看那停步互望的兩人。二位,先過來拉我一把好嗎?秦蘭璪與秦羽言相視怔了這麼一下,立刻同時轉過身,衝向杜小曼。杜小曼已經自己撐起身體,半跪了起來,秦蘭璪蹲身扶起她,秦羽言縮回了手,向後退了一步。秦蘭璪脫下外袍,裹住杜小曼,亂七八糟揉著她的頭髮。秦羽言低聲道:&ldo;皇叔,恐怕立刻會有人過來。&rdo;秦蘭璪沉著臉不語,杜小曼抬眼掃視他二人,這裡是深宮內院,這兩個人怎麼會出現?又為什麼恰剛好在這個時候?太不科學了。秦羽言再道:&ldo;皇叔……&rdo;秦蘭璪道:&ldo;我奉旨來清暉閣領宴,若有人要看見,必然早已看見,此時躲閃也於事無補。&rdo;秦羽言再一怔:&ldo;我是自行來此,但來得時候並未……&rdo;他的話梗住了,愣愣看著秦蘭璪。並未見有門障,無阻礙,亦沒有看到一個宮人。杜小曼看看他二人:&ldo;今天皇后過來,和我提到這裡,不久前宮女問我要不要出來轉轉。&rdo;秦蘭璪打斷她的話:&ldo;十七,這裡沒你什麼事,快離開。你在此,只會讓水更渾,快走。&rdo;秦羽言的視線掃過其實十分暈頭轉向正在拼命捋狀況的杜小曼,回到秦蘭璪臉上,搖了搖頭:&ldo;我若離開,皇叔就解釋不清了。&rdo;秦蘭璪笑了一聲:&ldo;本來就不清白。&rdo;秦羽言神色黯淡:&ldo;皇叔莫要如此,尚有轉圜餘地。&rdo;杜小曼已然明白,這是個大圈套,她正要再理一理情況,便聽見遙遙一聲呼喊:&ldo;尋著了,尋著了,噯呀‐‐&rdo;杜小曼下意識從秦蘭璪身邊撤開一步,便看見一群宮人沿著遊廊匆匆往這裡來。衝在最前面的正是領著杜小曼來這裡的兩個宮女。&ldo;娘娘,這是……&rdo;宮女們倒抽一口冷氣,撲騰跪倒,&ldo;叩見裕王殿下,十七殿下。&rdo;後續的宮人亦蜂擁到來。一個小宦官遙遙從人群最後疾行至最前。&ldo;裕王殿下。奴才……啊,娘娘這是……&rdo;亦跪倒在地,&ldo;奴才叩見裕王殿下,十七殿下,娘娘。方才失態,求兩位殿下與娘娘恕罪。&rdo;這個小宦官,是今天早晨,進來服侍發病的皇帝的那兩個小宦官之一。還曾恭敬向她行禮來著。真狗血啊,杜小曼默默地想。她正裹著璪璪的衣服,方才游泳時蹬飛了腳上的鞋子,襪子也掉了,光腳踩在草地上,頭髮不斷地往下滴水,臉上的妝肯定不防水,想已縱橫交錯,十分精彩。&ldo;我方才落水,幸虧有裕王殿下和十七殿下二位及時相救。&rdo;&ldo;我到的時候你明明已經游上來了。&rdo;秦蘭璪向她走了一步,把她身上的衣服再裹緊了些,&ldo;沒想到你水性這麼好。&rdo;杜小曼壓抑住想掐住他肩膀的衝動。大哥你清醒點啊,這是眾目睽睽之下,你是在公然調戲後宮的女人啊!作死不是這樣作的!四周一片死寂,宮人們皆俯首匍匐在地,秦羽言臉都急白了,無措地看著杜小曼和秦蘭璪,突然轉身跪倒。遠遠的,一襲龍袍在宮人的簇擁下緩緩向這裡行來。杜小曼趕緊又朝旁邊閃了閃,亦跪倒,時間瞬間好像靜止了一樣,過了許久許久,杜小曼方才聽見上方遙遙傳來一句話‐‐&ldo;都平身罷。&rdo;杜小曼站起身,聽見那個她認得的小宦官的聲音道:&ldo;皇上,娘娘意外落水,多虧裕王殿下與十七殿下及時相救。&rdo;杜小曼抬起眼,與皇帝的視線相遇。深邃,毫無感情。是a版還是b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