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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白客又甕聲道:&ldo;你的心,亂了,不是因為被那個裝皇帝的娃娃封了個假妃子吧。&rdo;杜小曼一陣心酸:&ldo;當然不是。&rdo;這算個啥?呵呵,就是現在被封的是皇后,她也不會亂。蕭白客晃了晃頭:&ldo;女娃,老夫習易容術多年,看穿了一件事,這世上,會易容也罷,不會也罷,有形無形,人都可以有千張面,萬張臉。但總有一張,是真的。心,也是一樣,虛榮心,浮華心,嫉妒心,奸詐心……各種心,生出各種意,各種情,但必須得有一顆實實在在的真心,不然就活不了。&rdo;嗯?蕭大俠怎麼忽然如此深刻抒情?蕭白客從懷裡摸了摸,掏出一疊紙,塞進她手中:&ldo;女娃兒,老夫覺得,那個娃,他對你,還是真心的。&rdo;杜小曼如墮雲霧,蕭白客的手再往懷裡一摸,掏出一顆發光的珠子,像顆小燈泡一樣,幽幽照亮四周。杜小曼睜大了眼。好大顆的夜明珠!蕭白客咳了一聲:&ldo;娃兒,看看你手裡那些。&rdo;杜小曼吸吸哈喇子,望向手中。是一疊畫。蕭白客再甕聲道:&ldo;這些其中的一幅,是老夫看著他畫的。他畫著畫著,就笑了。老夫覺得,那個笑容不像裝出來的。他畫這些,更不是出於作偽之情。&rdo;杜小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沒錯,他畫這些的時候,肯定得笑,她都想象到這廝是怎麼笑的。畫上的那個幾個圈幾個點幾道槓槓組成的人真是頗有現代簡筆畫的風采,在這張上拎著一隻雞,在那張上拉著一車魚,還有一張上卷著袖子對著水牛做準備擠奶狀,更有一張頂著一張荷葉在荒草叢中去夠灌木上的葡萄……真是對她有愛啊,璪璪這廝的畫技明明很高超,寫意工筆都甚好,山水更是一絕。這幾疊亂塗上,除了那個人之外,雞、魚、牛、車、荒野、花木、房屋、葡萄,還有葡萄藤不遠處掛在樹杈上的那個大蜂窩以及趴在蜂窩上和飛在蜂窩外的螞蜂,雖也簡單勾勒,皆栩栩如生。唯獨把她畫這麼清奇!她在璪璪小別墅裡,見過他畫的嫦娥倚桂圖,那畫裡的嫦娥,真是傾國之姿。不知道做原型參考的,是三百佳麗中的哪個?或者是阮紫霽妹妹?杜小曼磨了磨牙齒。蕭白客溫聲道:&ldo;老夫覺得,這個娃兒,心裡有你。&rdo;杜小曼折起那疊紙,抬起頭:&ldo;蕭大俠,我一直有個疑惑,想要冒昧請教。您和秦蘭璪,到底是什麼關係?&rdo;蕭大俠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行為藝術家,為何竟陡然變身成居委會大媽?他為什麼要幫璪璪做這些?蕭白客沉聲道:&ldo;女娃,不要瞎想,老夫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rdo;杜小曼一梗。蕭大俠,是您別多想,我怎麼會往那方面猜啦。我只是想問,您是不是曾經用過某個姓,去過本朝太祖皇帝待的那個宮殿,然後遇見了……蕭白客微微側首:&ldo;有人來了。&rdo;杜小曼尚未來得及反應,便某處穴道一麻,手中一空,閉著雙眼倒回被窩,被子重新落到身上,紗帳垂下,蕭白客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杜小曼挺在被窩中,眼皮睜不開,整個人動彈不得,連呼吸,都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樣。正在腹誹蕭白客遁逃的藉口太沒創意了,忽然,她感到了一股特殊的氣息。真的有人!沒有腳步聲,沒有呼吸聲,沒有任何聲音,但杜小曼能明明白白地感覺到,有人,正在黑暗中,向這張床走來。空寂之中,只有她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她萬幸蕭大俠方才點上了她的穴道,否則,她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完美地假裝自己正睡著。不對,完美地裝睡有個鬼用!如果是來做掉她的,跑都沒法跑啊!逼近了,那壓迫的感覺逼近了,衝破了床帳,逼近,逼近‐‐杜小曼的喉嚨一下被一股冰涼扼住!她的心像瞬間爆炸了一樣,兩耳嗡地尖響。如果不是穴道被封,此時此刻,她一定尖叫出來了。掐住她喉嚨的手收緊了力道,杜小曼耳中的響聲更厲,頸側的血管突突發脹,突然,那隻手鬆開了一些。手在杜小曼的脖子上一動不動地停留著,然後再一點點,一點點地鬆開,再鬆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