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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朝會結束,大廳內懸掛的鐘表時針已停在了十二點的位置,眾臣告退離開,約妲向那個正準備匆匆離去的身影說:&ldo;華列特卿,稍留片刻。&rdo;年輕的丞相停下腳步,迴轉身恭謹地行禮:&ldo;遵命,陛下。&rdo;正午的陽光太過毒辣,不適宜在花園中散步,約妲和若欽?華列特沿著長長的遊廊向前走,她低聲說:&ldo;若欽,謝謝。&rdo;若欽的聲音依然溫和有禮:&ldo;臣是陛下的丞相,在朝會上,也不過是支援自己認為對的見解而已,陛下不必言謝。&rdo;她笑了笑:&ldo;我從未想過,會有姓華列特的人支援我,亦不曾想到,你會變成我最倚重的臣子之一。&rdo;遊廊四周很安靜,只有風抖動樹葉的低語和氤氳的花香,她望著前方蜿蜒延展的道路,不禁想,這個人還能這樣陪伴她多久。她能否相信他的話,那些血和恩怨是不是真的能夠消除。她終於還是提起了那個禁忌的名字:&ldo;關於司諾,我一直想對你們華列特家說一聲,我很抱歉。&rdo;若欽的腳步滯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從容:&ldo;陛下,昔日的舊事,就讓它只停留在過去吧。&rdo;一個女侍匆匆跑來,在遊廊邊跪下,神情急迫:&ldo;抱歉,陛下,打擾了……那位清聆大人……他絕食了五天,剛剛昏過去了……&rdo;暈過去?不會吧,還以為他餓上幾天就會吃飯了的。約妲有些頭疼地說:&ldo;那就讓醫官過去看看,塞也要把食物給他塞下去。&rdo;侍女領命走了。若欽輕咳一聲:&ldo;陛下,臣多嘴說一句,雖然冊立皇夫刻不容緩,但逼出人命,也不太好吧……&rdo;她冷笑一聲:&ldo;他說我犯了什麼陰聚三星,大凶之兆,我還把他帶回宮來,好吃好喝地養著,這怎麼能叫逼迫?我從生下來,就被人說不詳,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只是要讓他擦亮眼睛看清楚,我究竟是怎樣的人。&rdo;若欽道:&ldo;陛下是皇帝,他只是一個占星師,陛下何必與他計較。&rdo;約妲沉默地揮了揮手,若欽躬身告退。約妲站在廊下,看著他的背影遠去。她的這位丞相身形修長瘦削,頭髮是華列特家族特有的亞麻色,舉止也帶著華列特家族獨特的溫和文雅。與他一點都不一樣。他的髮色濃重得近乎於黑色,總是不服貼地翹起一些。他跑起來像風一樣快,抓住她胳膊的手總是莽莽撞撞的。&ldo;你快點啦!要不是你,我就抓到那隻兔子了!&rdo;他的手絹永遠皺巴巴地不知道縮在衣服的哪個角落,總要翻找半天才艱辛地翻出來,粗聲丟給她。&ldo;你不要哭了,這有什麼好哭的。那些人看你不順眼,我爸媽還看我不順眼來著。他們只是說你不吉利,你知道麼?我爸總說我是被惡魔換掉的。除了我哥外,全家人都不待見我。&rdo;假如他到了若欽這種年紀,會是什麼樣子?她幾乎能夠想到。高大的,永遠神采飛揚的,可能更加莽撞的……反正是和若欽,和華列特家人,和那些貴族子弟完全不同的人。&ldo;我就是司諾,姓司諾,名司諾。我會讓這個姓,這個名,變成比誰都強的貴族。那時候,嗯,你就別做公主了,來給我做飯吧,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說你的壞話……&rdo;可能是風帶來了沙塵,她的眼前有些模糊。那些臣子常常問她:陛下,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她什麼樣的人也不喜歡。因為,那個她喜歡的,獨一無二的人,已經死了。被她殺死了。若欽?華列特離開了皇宮,一個穿著號衣的僕人在路邊向他行禮:&ldo;丞相大人,請留步。&rdo;若欽停下腳步,他認出這個僕人穿的是元老院院長家的制服。僕人湊到近前,低聲說:&ldo;大人,我們家老爺和副院長大人請您過去商量一件很要緊的事情。&rdo;他引著若欽登上一輛馬車,徑直來到元老院院長多萊多的府邸。多萊多和副院長古白端坐在客廳內,神情凝重。&ldo;小華丞相,&rdo;多萊多與若欽的祖父是好友,所以總這樣親切地稱呼他,&ldo;這件事關係到帝國的前途,所以我們兩個老頭子冒昧請你過來商量。陛下帶回宮的那個占星師,很讓人憂心啊。聽說他鬧絕食,昏迷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