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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究竟是劉娡病得重,還是她父母更沒救,還真挺難說。卻說劉娡氣得半宿沒睡,而趙之楨和元春這邊倒是一派和諧。清早起床,元春還得向正室敬茶,至於進宮拜見兩位婆婆,元春還沒有這個資格。而劉娡原本就準備在敬茶時好好拿捏一番……丈夫就坐在旁邊,她笑眯眯地接過茶卻一口沒喝,直接撂在桌上,&ldo;聽說你父親那兒惹了些麻煩?&rdo;元春聽了,都沒什麼太大反應:出嫁之前的這段日子,足夠元春對父親的糊塗有了真切的認識。父親似乎一生都在惹麻煩,關鍵是他自己又不會化解,萬幸,都是小麻煩,靠著姑父和舅舅幫襯,日子還過得去,自己那時也有尊位,等兩大靠山先後去世,而自己也嚥了氣,自家可不就倒了?因此元春很想問上一句,&ldo;王妃,你指哪個麻煩?&rdo;她這一臉淡定,讓劉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於是這位王妃便又怒了,一時也管不了丈夫就坐在一旁‐‐反正夫妻倆已經僵了許久,一天到晚也見不著人,還怕關係更差?說什麼今天我也得把這小狐狸精拍死!劉娡冷笑道:&ldo;你父親被人參了!若不是我爹,你爹就得在家寫自辯的摺子了。&rdo;元春聞言有些迷茫,&ldo;那……多謝王妃襄助。&rdo;然後就不說話了。誰的爹誰知道。也不是元春小瞧父親,她爹縱然想闖大禍,也得有那個本事。二人這一通交鋒,看著好像劉娡佔足了上峰,實際上……趙之楨眉頭也皺了起來:若是大事,岳父那邊不至於一聲都不知會。至少當初,生母淑妃的弟弟莽撞上表,岳父扣下摺子,便將此事悄悄告訴了他和他的大哥。這房裡一時靜得只能聽見劉娡的喘氣聲:她的哮喘有些發作的徵兆。只是趙之楨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劉娡等了半天,也沒聽見丈夫半句關切之言,她勉強繃著臉又教導了幾句賢良淑德,便放元春離開了。元春邊走還邊想,父親教導我的時候,文采還是不錯的。趙之楨看著元春那張平靜的臉,忍不住道,&ldo;別放在心上。&rdo;想不放在心上都不可能,劉娡好歹也是正室,元春得每天上她這兒拜見‐‐好在側室更相當於貴妾,在本朝不必伺候主母起居坐臥,畢竟她還是貴妃指婚,劉娡不能對她動粗……但氣急了,這位王妃怕是什麼都做得出。其實元春心底還是有些擔憂,她不怕王妃胡言亂語,但真要是動手,她除了吃虧,也似乎沒什麼好辦法……不是她不往好處想,劉娡若是發狠,吩咐人專衝她腹上招呼,這輩子恐怕就子嗣有礙了。對元春來說,跟趙之楨能不能和諧美滿一生都在其次,她卻是真心想要個孩子,男女都好。她想得有些出神,自然眼神也略有變化。雖然始終是跟在趙之楨身後,但不防這位皇子一個驟停,元春果然就撞上了他的後背。元春瞬間就雙目含淚,捂著鼻子,一臉無辜地望著趙之楨。趙之楨一下子就被鎮住了,他趕忙伸手端著元春的小臉。周圍人見狀立即對元春在王爺心裡的位子有了清晰的認識,這會兒立即有人小跑著去請府裡的大夫。元春淚盈盈地鬆開了手,還努力吸了吸氣,&ldo;好像又出血了,王爺。&rdo;言畢,一縷鮮血順著鼻孔流出,一直滑過人中和嘴角,最後還延伸到了下巴上……這是什麼緣分?趙之楨想笑,也知道忒不厚道,便繃著臉拿了帕子,給元春把臉擦乾淨,還弄了個潔淨的棉球堵住了出血的鼻孔。一切弄完,才肯鬆手。而趙之楨收回雙手,元春便低下頭,一陣擺弄:想把那棉球弄得舒坦一點。邊上抱琴和傲梅都不知道該勸什麼好了:姑娘,您在家時不這樣啊!在趙之楨面前最好別裝模作樣,以前她賢惠安靜,標準得就像廟裡的泥胎,又何嘗得了趙之楨的青眼?這輩子最起碼她要活出個&ldo;真&rdo;字。元春的舉動一切都落在趙之楨眼裡,這回他終於忍俊不禁,&ldo;不必擔心你父親。&rdo;元春收回手,正色道,&ldo;妾身知道啊。若是大事,左都副御史也壓不住吧,又何以小事化了呢。&rdo;趙之楨點了點頭:這樣最好。小事糊塗一點更覺有趣,但大事心裡又全都有數。等趙之楨回了書房,特地囑咐了家裡的大總管,還有內宅總管凡事多照應元春幾分。其實不必王爺吩咐,這些早已經成了精的人物便知道該如何對待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