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晚成。

初時平平無奇，名聲不顯，直至壽元將近時才似乎有了一些際遇，而後憑著手中的一柄闊劍，殺敗了無數對頭，以不那麼優秀的資質，生生修到了自在境巔峰，讓跟他同時代的一些天才黯然失色。

此後。

他開宗立派，創立玄劍門，並立下了嚴苛的入門規矩，雖然門人弟子不多，可在七界聯盟中，名聲也是極其響亮，遠超過其餘幾家。

……

玄劍門。

分為前殿和後山。

前殿不提，後山卻不大，方圓只有十數里而已，一眼望去，盡顯荒涼之意。

只不過。

雖然不大。

可卻是玄劍門最核心的地方。

原因無他。

這後山山腰中，竟然全都是劍，斜插，豎立，長短不一，外形不一，有的破破爛爛，有的靈光湛湛，甚至還有不少斷了的殘劍存在，近的相距不過數尺，遠的相距足有十餘丈，粗粗一數，足有千餘柄！

這也是玄劍門最出名的劍林。

也正是因為這些劍，後山雖然荒涼無比，可卻暗含鋒銳之意，連帶著這裡的草木受到浸染，也比外間堅韌了許多。

凡入門弟子。

人人均有機會來這裡選一把合用的長劍。

當然。

機會，也只有一次。

選劍之後，若無傑出表現，終生再難有踏入這裡的資格，唯一例外的，便是玄劍門劍子和那幾位長老了。

山腰之下。

一根根粗壯的藤蔓掩蓋之下，一座洞府若隱若現。

突然。

洞口禁制一陣波動。

一道凜然的劍意傾瀉而出，所過之處，那些藤蔓俱是被劍意絞成了齏粉！

未及片刻。

自洞內走出了一位老人。

身穿黑袍，面色紅潤，滿頭白髮，長鬚一尺，隨風微微飄動，雙目開闔之間，隱有無盡鋒銳之意閃過，讓人望而生畏，正是玄劍門主，原正陽！

“古塵？”

出了洞府，他抬頭看向上空，輕輕嘆了口氣，“來者不善啊。”

本來。

他閉關已有十餘年。

為的就是突破到逍遙境。

而此次靈涯和古塵先是在界內大打出手，隨後又是破開天幕，以他自在境巔峰的修為，自然能覺察到異常，再加之一直破不了境，便乾脆提前出關了。

也在此時。

一道身影落在了他面前，行禮道：“見過門主。”

“恩。”

原正陽隨意擺了擺手，問道：“我觀古塵此次來勢洶洶，想來不只是找咱們那位靈涯上人麻煩的吧？”

“門主明鑑。”

那長老苦笑，“他此次來，是宣戰的。”

“宣戰？”

“三月之後，古蒼，天南兩界，開戰！”

“……”

原正陽沉默了一瞬，“果然來者不善，大戰一起，怕是誰都難以置身事外了。”

“門主。”

那長老想了想道：“咱們玄劍門人雖少，可不懼任何人！”

“你不懂。”

原正陽搖了搖頭，“牽一髮而動全身，怕到時候……不是兩界大戰，是七界大戰了！”

“這……”

“罷了。”

原正陽也不再提，“自盟主消失之後，這一日早晚會來，早打完早輕鬆！對了……”

說著。

他話鋒一轉，“我閉關的這些年，無塵如何了？性子可有所收斂？”

“無塵？”

那長老一愣，頓時笑道：“門主，如今昆凌遺府現世，無塵已經趕去了，以他的優秀，大機率是能得到……”

“恩？”

原正陽瞥了他一眼，“我要問的，是這個？”

那長老語氣一窒，“門主，無塵雖然傲氣了些，可劍道資質之好，遍數七界聯盟，也無人能比……”

“好？”

原正陽語氣微嘲，眼中突然閃過一絲追憶之色，“你說他好，只因為你沒見過……真正的劍道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