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崩碎了本體。

它發揮出的實力，竟是隱隱超過了無量，抵達了歸一！

呼嘯中。

去往人族界域的出口近在眼前，可顧寒看都不看，雙目赤紅一片！

打歸打。

罵歸罵。

可相處這麼久，他對樹苗子的感情絕非一般。

“老爺。”

樹苗子的聲音有點失落，“替我跟阿傻姐姐告別，跟球球妹妹告別……”

“……”

顧寒沒說話，眼中閃過一絲瘋狂，黑劍一閃，朝著藤蔓斬去！

“顧狗！”

“去你的吧！！”

樹苗子突然大吼一聲，飛踢一腳，“吃你家樹爺爺一腳！！！”

“阿樹……”

顧寒身形一震，瞬間被它踢飛了出去！

罵顧狗。

給他來一腳。

這兩個心心念的夙願，終於在此刻達成。

“圓滿了……”

轟！

血雲緊隨而來，將它殘餘大半的樹體盡數吞沒。

“好疼啊……”

聲音，戛然而止。

……

餘波襲來。

顧寒大口吐血，只是他卻仿若未覺，看著樹苗子快速崩毀的樹體，艱難回身，死死地抓住身上的藤蔓！

似乎……

想要把樹苗子一起帶出來。

幽光閃過。

通道快速閉合。

幾人也是再度回到了虛寂內，顧寒手上一輕，踉蹌後退。

“樹苗呢……”

梅運顫顫巍巍，一臉的失魂落魄。

“唉！”

千夜重重一嘆，心痛如絞。

冷妹子目光黯淡，一言不發，心中悔恨自責。

唯有顧寒。

衣衫破碎，周身染血，一手提劍，一手緊緊攥住，神色傷痛難明。

阿樹……沒了？

良久之後。

他顫抖著攤開掌心，一顆剛剛倉促間從藤蔓上扯下來的嫩芽靜靜地躺在手心。

青翠欲滴。

可卻是一動不動。

“土！”

“五色土！”

顧寒似乎有些失了方寸，拿出了大量的五色土，將那顆嫩芽埋在裡面。

良久之後。

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顧寒徹底絕望。

也在此時。

那顆嫩芽突然輕輕一顫，兩枚稚嫩的葉子輕輕舒展。

“哎呀呀……”

一道稚嫩無比的聲音傳了出來。

“阿樹！”

四人瞬間打起了精神，盯著那顆嫩芽。

“你們……是誰？”

嫩芽輕輕一顫，有點想躲，卻又無處可躲，縮在一角瑟瑟發抖。

“阿樹。”

顧寒輕聲道：“你……不認得我了？”

“你是誰？阿樹是誰？”

嫩芽似是初生，聲音稚嫩，隱隱帶著恐慌，“是我嗎？”

“世界之樹。”

“神異非凡。”

千夜嘆道：“應該只是新生的靈智，不是樹苗子……”

不是麼？

顧寒心裡的喜悅瞬間消失了大半。

“你好好想想。”

冷妹子湊了過來，柔聲道：“能不能想起什麼？”

“好像……”

嫩芽輕輕一顫，“有一點印象。”

“什麼印象？”

顧寒一喜，也湊了過來。

“我記得……”

嫩芽輕輕舒展，“我好像有個狗子哥，但是印象不多了。”

狗子？

冷妹子一怔，嘴角浮起一抹淺笑。

“狗子？”

顧寒心中再次浮現出一絲希望。“什麼樣的狗子？”

“忘了。”

兩片嫩葉展開。

怯怯地對準顧寒，它試探道：“所以……你能不能學十聲狗子叫，讓我回憶回憶？”

幾人：“？？？”

見顧寒不開口。

嫩芽放寬了要求，“八聲……啊不，五聲……啊不，三聲也是可以的……”

一隻大手覆蓋了過來。

嫩芽頓時繃不住了。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