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三個字。

顧寒心中恍然，突然明白了為何先前他總覺得這裡有一絲熟悉感了。

嚴格來說。

玉擎宗其實不過是曾經東荒北境的一個極小的宗門，小到對如今的他而言，說忽略不計都是高看這個宗門了。

可……

也正是這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宗門，承載了他很多回憶。

沈玄，慕容嫣，楊嵐。

以及……曾經的楊影，如今的楊易！

轟！

轟轟轟！

剛想到這裡，慕容嫣已是衝翻了一路上的人，來到了他面前，兩柄看起來除了很唬人就沒什麼用的大錘高高舉了起來！

“慕容大姐！”

顧寒傻眼了：“我是顧寒……”

話還沒說完，不論是大錘也好，慕容嫣那極有壓迫力的身形也罷，竟是從他身上一穿而過，彷彿只是個幻影一般！

顧寒：“……”

看到少女時代的慕容嫣，他有點意外，有點感慨，差點忘記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了。

轟！

大錘落地，地動山搖，慕容嫣興奮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哈哈哈！”

“姓洛的！先接姑奶奶三錘！”

姓，洛？

似意識到了什麼，顧寒猛地回身，卻見漫天的塵土飛揚中，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正站在不遠處，眼神寂然，古井無波，正一臉平靜地看著慕容嫣。

少年白衣出塵。

眼中除了平靜之外，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冰冷，漠然，似乎……又高又壯又猛的慕容嫣在他眼裡，和地上的土石也沒什麼兩樣。

第一眼！

顧寒就將這少年的身份認了出來，也明白了洛無雙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洛兄。”

“這，就是你的過去嗎？”

直到此刻。

他才意識到，玉擎宗裡不僅有楊影，不僅有慕容嫣沈玄。

這裡。

也是洛無雙故事的開始。

……

第三界環。

聽到端木敬關於遺言的論調，眾人心頭突然生出一絲古怪，總覺得這句話很熟悉，像是曾經在哪聽過一樣。

當然。

懷疑歸懷疑，他們也沒把對方聯想到某個讓他們吃盡了苦頭的存在身上。

不提實力。

二人甚至連姓氏都不一樣！

隨即。

他們便把心中的怪異感拋下，也再懶得跟端木敬多說半句話，轉而看著那片越發真實的星空，起初並不太在意，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倒是怪事。”

“明明他們戰鬥已經結束，這異象為何不曾消散？”

“不，不對。”

一人否定道：“若先前說它是異象，我自是贊同，可如今麼……這星空距離由虛化實，只剩下了最後一步，再當作異象，怕是說不過去了。”

“……”

其餘人沉默。

以他們的實力，以他們的眼界，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片星空有問題？

“此次天象大變。”

“乃是大混沌界從未有過的變數，究竟是福是禍，如今還不能斷定，我等本就自顧無暇，如今更是……還是要早早做好打算。”

“道友之言不無道理。”

“怕是沒什麼用了。”

另一人幽幽一嘆，語氣中帶著一絲頹然：“若是沒有解決的辦法，我等還能撐多久？怕是根本等不到即將到來的變數了。”

其餘人沉默。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在世人面前，他們是高高在上，不染萬劫的道主，是超脫萬劫萬道萬物的超脫境，可……在祂面前，終究不過是強壯一點的螻蟻罷了。

“唉。”

一人嘆道：“祂的吞噬同化之力無處不在，且越來越強，我等為了應付，已是沒了多餘的精力，如今這異象……我等究竟該作何應對？”

“如何應對？”

也在此時，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聲音冷冽。

更是帶著一絲狂傲不羈之意。

恩？

眾人還以為是端木敬又開口了，紛紛朝他所在的浮島看了過去，心裡打定了主意，若他再敢開口，便是拼著少活幾年，也得給他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