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接過來,摸了摸有些破損的封面,然後放到枕頭旁邊,衝著華生笑了笑,溫和淺淡:&ldo;很感謝你,華生醫生。&rdo;&ldo;不用客氣,上尉。&rdo;華生拿起了莫蘭掛在床頭的病例,翻開來看,&ldo;看起來你恢復的不錯,我想再過兩週你就可以恢復健康了。&rdo;&ldo;不過顯然,我不能再回到戰場上去。&rdo;莫蘭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華生沉默了一下,作為醫生,他很清楚莫蘭的情況。他的後背上的傷勢並不足以讓他從戰場上離開--畢竟他是難得一見的神槍手--但他腿上被嵌進去了一片炸彈的鐵片,那傷害了他的部分組織,即使現在取出來了,莫蘭在幾年內都不能做出類似奔跑的運動。讓他回去就等於送死,華生即使覺得可惜,但也依然不會對上面的這個決定有所反對。莫蘭對於華生的沉默表示理解,華生醫生是一個很溫和並且正義感十足的人。他主動放棄了這個讓人不快的話題:&ldo;我有預感,這場戰爭很快就會結束,我想我能發揮餘熱的時候也不會很多。&rdo;華生把病歷本合上,然後重新放回到床頭,露出了脖子上的銀色項鍊:&ldo;我也這麼希望著。&rdo;莫蘭看著項鍊,眨眨眼睛,卻沒有多問。在他眼裡,華生是個很招人喜歡的軍醫,即使她從來不會用一些甜言蜜語哄女孩子開心,但是比起外表陽光性格冷淡的莫蘭,長的溫暖的像是泰迪熊一樣的華生醫生無意很能博得女醫生的好感。好像上午給自己打針的小護士米麗娜也有這麼一條項鍊。莫蘭只是把這句話在腦袋裡轉了個圈兒,就扔了出去。就像莫里亞蒂說的,有時候有點八卦精神也不錯。等華生醫生離開時,他很貼心的關上了燈,房間裡只有牆壁上的一盞小燈發出微弱的光芒。而莫蘭則是拿起了華生給自己的書,封皮已經破損,看不出名字,他就直接開啟。而在第一頁,印的卻不是名字,而是一張看起來和這本舊書很不相符的乾淨全新的紙張,上面的花體字看起來端正而又體面。莫蘭微微眯了眯眼,坐直身子。&lso;親愛的莫蘭上尉:對於你所經歷的事情,我感到萬分遺憾,但我仍希望你可以為大英帝國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如果你有意回到倫敦後擔任一份重要工作,請保留這封信件,我會與你聯絡。h&rso;這封信,除了那個h透露了一些資訊以外,其他的莫蘭根本看不出任何用處,簡單來說就是,全是廢話。莫蘭靠著柔軟的枕頭,就著昏暗的燈光把那封信又看了一遍,然後就隨意的放到一邊。既然他說會和自己聯絡,那莫蘭就等著。至於對方是誰,他是做什麼的,要自己做什麼,這些莫蘭都無從知曉,可是莫蘭心中卻沒有絲毫恐懼。纖長的手指握緊了枕頭底下的冰冷的槍,莫蘭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平穩下來。他的槍,會給他最大的自信。=================================================================================================莫蘭出院時,並沒有人來迎接他。&ldo;這個還給你,很好看的書。&rdo;華生看著莫蘭放到他手上的書,有些意外,顯然沒想到莫蘭會送他這個。&ldo;我已經拿到了我需要的,現在,我用不到他了。&rdo;莫蘭的臉上難得有了笑容,對於這位善良堅韌的醫生,莫蘭並不吝嗇釋放善意。華生則是對他道了謝,緊緊地握了一次手,然後目送他離開醫院。莫蘭坐著車趕到了機場,沒有人為他送行,他是一個人走上飛往倫敦的飛機的。只是在飛機門口,他回了一下頭。身後,空無一人。或許是回到倫敦以後就很難見到這麼明媚的陽光,莫蘭抬起頭往天上看了看,突然就想起了那個爬到樹上摘自己帽子的莫里亞蒂。他到底是不是死了呢?莫蘭不知道,不過等回去以後給他申請一份功勳,畢竟那個人也算是英勇就義。鑽進飛機門,莫蘭踩著柔軟的地毯往裡面走去,卻發現飛機上並不僅僅是自己一人。有一位穿著職業套裝的女人正坐在靠近視窗的位子,手上拿著手機,頭也不抬的樣子顯然很專注。她的頭髮很隨意的披散著,坐姿也很自在,直到莫蘭走到她旁邊的時候才戀戀不捨的把眼睛從手機螢幕上移開。&ldo;嗨。&rdo;女人朝他笑了笑,即使是不善與人打交道的莫蘭都看出了這個笑容十分的公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