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點兒了不去睡覺,被他們抓到也是命運啊。幸運地抓到了一隻迷路的野兔,肥嘟嘟的。作為青蛇的飼主,穆悠輕車熟路的把兔子處理乾淨,將隨身帶著的調料瓶子拿出來灑在兔子身上,火上烤到焦黃泛著油花才拿下來遞給小青:&ldo;慢些吃,莫燙到。&rdo;小青瞪著眼睛瞅了很久,拿到手上也不客氣一口就咬了上去,骨頭也不吐便吃了進去。不過小東西到有良心,撕了塊兔子腿上的肉遞給穆悠:&ldo;噥。&rdo;穆悠拿過來,咬了口,微微蹙起眉頭:&ldo;淡了些。&rdo;&ldo;是嗎,我覺得還好。&rdo;小青瞧瞧穆悠油汪汪的手上的兔子腿肉,眼睛轉了個圈,接著道,&ldo;莫不是調料沒抹勻麼?我嚐嚐。&rdo;說著,也不等穆悠反應,就攥了他的手腕就著他的手將肉咬進嘴裡,還貌似無意的用舌頭在穆悠的指尖轉了一圈。被食物弄得柔軟溫熱的舌尖掃過面板的感覺讓穆悠背脊一麻,就算已經無比親近,可他依然不是很適應這種類似調戲的行為,輕輕抽了抽手,不自在的別了眼,淡漠的臉上染了絲紅。小青卻像是沒瞧見穆悠的神情似的放開了他,舔舔唇角:&ldo;挺好的,一個味道。&rdo;穆悠輕輕地看了他一眼,那蛇依然大吃特吃不為所動。男人神色無奈,也帶著溫暖。驕縱他,成了習慣以後,便覺得即使他的任性也是那樣的招人喜歡。在心底嘀咕:穆悠,承認吧,你早就沒救了。&ldo;離了你,我可怎麼過呢。&rdo;這話穆悠說的時候是帶著笑的。小青眯了眼,蹭進了他懷裡。小青原本也不需要睡得太多,就坐在穆悠身邊給他趕蚊子。身上得青衫被他脫下蓋在男人身上,恢復了半人半蛇的狀態,蛇尾巴將穆悠圈了起來,尾巴尖時不時晃悠晃悠,將那些擾人清夢的蚊蟲趕走。側臥在男人身邊,溫暖的篝火映在他臉上,小青輕輕湊近了男人的臉,小心的蹭了蹭男人的臉。暖暖的,溫溫的,一如既往的舒服。小青向來是個不喜歡關注時間的人,如果不是這樣他早就被那湖底的五百年逼瘋。可自從遇到了這個人,他對事件的計算那是精準的不行。相處的,等待的,每時每刻基本都能讓他刻在心坎兒裡。摸了摸胸口,小青低斂了眉眼。穆悠每次只是閉上眼睛,睡一覺就成了,可他不是。作為妖類的他需要經歷的比穆悠多太多,那漫無目的的黑暗,那靈魂交纏穿梭的痛苦,為了護得穆悠的周全,他舍了這一身的功法不要,到底是讓這人沒傷到一絲一毫。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僅存的法力還能讓這種事情再經歷幾次。&ldo;我豁出去了只要你,你知道嗎?&rdo;小青伸了手指劃過男人挺直的鼻樑,俊秀的眉眼。不知情愛的青蛇曾經只是一時興起的留戀著溫暖,現在那玩鬧一般的情緒早就沉澱成了最深沉的愛,濃密甜美的蔓延了他的心,化都化不開。&ldo;離不了你的,明明,就是我啊。&rdo;玩鬧一路,終歸是要有一個歸所的。穆悠和小青都不是喜歡鬧市的,何況他現在的西毒唯一子侄的身份也是個麻煩,索性就避開了喧囂,在一處靜謐的村莊停了行程。不遠處的鎮子上有一處白駝山莊的產業,快到的時候穆悠送了封信過去,等他們進了村子便有人來同他說那鋪子的掌櫃已經買下了一處院落,在村子的南邊,臨著溪水,樹蔭習習,是個頂詩情畫意的地方。不過小青是看不懂這份詩意的,但他對於這環境倒是十分滿意。&ldo;這裡臨近著水,捉魚方便多了。院子裡面還有棗樹,以後打棗來吃吧。&rdo;三句離不開吃,自家小青蛇這吃貨的本質倒是一點沒變。穆悠應了,第二天就見到小青尋了根長竹竿來,有事沒事就去看棗樹,拎著竹竿圍著樹繞來繞去的樣子倒是可愛得緊。現在天下不太平,不過這村子倒是個與世隔絕的好地方,零星的戰火絲毫沒影響這裡的靜謐。村裡人少,沒幾日就傳開了,說是這裡住進了個緊俏的公子。時不時有人上門來拜訪,穆悠也不閉門,除了自己的身世倒也沒什麼隱瞞的。小青不喜歡和人類來往,自己躲在後院裡做些自己的事情。只是後來有幾家給家裡沒嫁人的閨女來提親的人上門後,小青到底是坐不住了,重新成了小青姑娘的打扮,斜插了根簪子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