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教的規模出乎他的預料,東方不敗的武功之高亦是讓他驚訝,而那個被東方不敗護在身後的白衣少年,更是成了雨化田此刻心情大好的根源。護花公子,林彥。或許,這個人便是東方不敗唯一的弱點。在宮中朝堂上幾經沉浮的雨化田早就深諳一個道理,無論一個人多強勢,多霸道,只要有一個弱點可以被找到,那麼這個人就可以被拿捏,被利用,最終被消滅。雨化田拿捏到的最大的短處,就是朱棣,那人的心,就緊緊捏在他手裡,由著他拿捏。他不想對東方不敗不利,有些強大的人不一定要消滅,當成盟友或許更加有利。端了茶杯淺抿一口,雨化田卻是皺了眉。依然是一杯香茗,依然是一碟糕點,但茶不夠純,點心不夠香,雨化田直接撂了杯子,嚇得在一旁伺候的小太監直接趴在地上。&ldo;令安何在。&rdo;雨化田語氣冷清。小太監縱然也算得上是西廠一位人物,但在雨化田面前卻還是說一句話都似乎要打擺子:&ldo;回,回督主的話,令安大人身上的傷還未痊癒。&rdo;雨化田蹙緊了眉頭,前日在黑木崖上,令安被東方不敗所傷,雨化田幫他將那根針逼了出來,本以為已經沒了事情,但這已過兩日卻依然不見他人。按著令安的脾氣,必然是傷重到了臥床不起。一揮袖站起,大步出了房間,趴在地上的小太監長舒了一口氣,徹底趴在地上不動彈了。令安的屋子就在不遠處,在西廠,因著雨化田的賞識,令安有著極高的地位,本是可以換上一間大屋,但他卻固執的住在那方小院子裡,時時刻刻等著雨化田的差遣。推開院門,進了屋子,雨化田就看到了平躺在床上的令安。哪怕是在睡夢中,令安的一雙眉都是蹙在一起的,雨化田站在旁邊看著他,他記得這人小時候最是愛笑愛鬧,倒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成了這般沉穩過分的性子。輕輕伸手掀開了錦被,就看到被白布包紮的嚴嚴實實的胸口卻隱約的滲出血來。雨化田伸手輕輕摁上,然後蹙起了眉頭。&ldo;東方不敗……&rdo;雨化田暗自呢喃,有幾分惱怒,又有幾分佩服。那根銀針並未淬毒,卻還是直接傷了令安的心脈,足見東方不敗內力深厚驚人。令安一直強忍著閉口不言,雨化田也並未在意,此時一看卻已經是傷得極深。也不管令安現在是不是睡著,雨化田直接一把拉起令安讓他盤腿坐著,自己則是做到他身後,單手抵在令安光裸的背脊上幫他護住心脈。令安卻是醒了,那一瞬間深色緊繃,但在聽到雨化田一聲清冷的&ldo;待著別動&rdo;便安靜下來。令安感覺到身後的溫暖感覺,一直疼痛難忍的心口好了很多。雙眼放空的看著黑色的窗幔,令安突然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ldo;督主,小人是不是很沒用。&rdo;&ldo;我不會看錯人。&rdo;雨化田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回了一句,微閉著眼睛神色冷淡。令安彎起嘴唇笑了笑,那張本來平凡的臉頓時燦爛起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必須要清楚明白,有些事情是可以難得糊塗。他想騙騙自己,就這麼一次。===========================================================================東廠聯合了外戚給西廠施壓,所說的無非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私設監牢,隨意抓捕朝廷大員,刑殺無度。早就被御史們諫言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事情。可,這次站朱棣卻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幫他說話,只是將那些摺子壓著不發,也不判。雨化田馬上就明白了朱棣的意圖,此時的西廠聲勢太大,改過了東廠、錦衣衛風頭太多,同為皇帝手中的刀,但重量上早就不再平衡。太強的,就要削減,太弱的,就要扶持。無關情愛。今天的夜色很黑,正好是十五的時候,但這月亮卻被雲彩罩了個完全分毫不見光亮。雨化田蒼白嫵媚的臉淡漠的看著跳躍的燭火,拿出剪子輕輕減掉了一段燭花,燭火馬上亮了不少,雨化田卻是蹙起了眉手指一彈熄滅了燭火。屋子裡,漆黑一片,本在一旁安靜的令安此時出生道:&ldo;督主,可要歇息?&rdo;雨化田卻沒說話,走到床邊支開窗子,看著漆黑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雨化田才出聲道:&ldo;令安,傳我的話,讓西廠上下停了對各個官員的監察,把他們的秘密摺子整理一份,明日送到宮裡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