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迎面卻看到了自家孃親正遠遠走來,林彥迎上去,笑道:&ldo;娘這是去了哪兒?怎不見三娘陪著?可莫迷了路。&rdo;桑四娘掩面而笑:&ldo;娘只是走走,三姐還有事情自然不能總是跟我在一起,再說娘是在黑木崖上長大的,怎會迷路。&rdo;林彥撓撓頭,他只是擔心,哪裡想到那麼許多。桑四娘伸手整了整林彥的衣服,笑容溫婉:&ldo;娘剛才去了趟教主的院子,你呀總是臉皮薄,為娘便只能替你多操一份心。&rdo;林彥一愣,繼而心中一沉:&ldo;娘,你有何事要與教主說?&rdo;&ldo;自然是你婚事,你這孩子竟然一點口風都沒跟你師父漏,真是……哎,彥兒!&rdo;林彥腦子裡瞬間亂成一團,卻是直接跑了起來,頭也沒回。連呼帶喘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本想從那道小門進去,卻錯愕的發覺,那道自從修好就沒再關過的門此刻竟然是合得緊緊的。林彥心裡一沉,緩步走過去,伸出手輕輕的敲了敲,等了半晌發覺裡頭沒反應,於是又敲了敲。&ldo;尚未到練武的時候,你自去做事。&rdo;東方不敗的聲音很清晰的傳過來,林彥知道,那人定然就在門口,與自己近在咫尺。林彥將手放在門上,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緒和劇烈的呼吸,待平復了些才用與往常一般無二的溫和語氣道:&ldo;東方,我孃的話你可以不放在心上,那些事情還早我不急。&rdo;&ldo;你娘說得對,你該娶親了。&rdo;&ldo;我不想娶親。&rdo;&ldo;是嗎。&rdo;東方不敗的聲音依然平淡如流水,但林彥卻第一次覺得那麼刺耳刺心。東方不敗神色淡淡,剛剛桑四孃的話猶然在耳。&ldo;我家彥兒拜了教主為師實在是福氣。他父親走得早,我一個婦道人家只能讓他吃飽穿暖,其餘的卻是保證不了的,既有教主教導他也自然安心。&rdo;&ldo;客氣。&rdo;&ldo;彥兒也快要十八歲,這親事卻是遲遲未定,以後也煩勞教主費心了。&rdo;東方不敗不知道自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是個什麼表情,但他知道,一定不好看。桑四孃的每個字都敲在東方不敗心上,生生的疼。親事?林彥和一個不知道哪裡的女人的,親事?一想到未來那個笑容溫柔的白衣男子會抱著另一個女子,為她佈菜穿衣,逗她輕笑開懷……東方不敗原本只是放在牆上的手指突然使了力氣,纖白的手指竟然就直接戳進了石牆裡面,發出滲人的聲響。牆這邊的林彥從懷裡拿出了那方絲帕,翠竹依然青蔥,一針一線似乎都刺在他心裡。指尖蹭過上面細密的紋路,不知怎的膽子竟然大了起來。他願意賭這麼一把,賭上了自己對那個人的喜歡,堵上了自己這幾年可以的親近,甚至賭上了自己的命。他把自己有的所有東西都拿了出來,只為了贏得一個已經被他當成珍寶的男人。咬緊牙關,放在木門上的手突然用了力氣,一掌上去,木門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後瞬間裂開,散碎成一堆落在地上。而一身大紅衣衫的東方不敗也出現在林彥面前,淡漠著臉,丹鳳眼看著他,卻在眼神交匯間蹙起眉頭扭了頭。林彥上前一步伸出手攥住了東方不敗的手腕,東方不敗指尖微顫快速往回抽回手,後退了一步,好看的眉擰成一個結,盯著林彥不說話。林彥緩緩的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後,緊緊地握成拳頭,似乎這樣才能給他勇氣繼續站在這裡。有些話,以前一直覺得不好意思,但真的說出口的時候卻並沒那麼難以開口。心中所想口中所述,他只是說出了自己的心意,只是想要告訴那個人,自己的心意。&ldo;東方,我不想娶親。&rdo;林彥笑的溫和,似乎剛才發狠砸門的不是他一般。東方不敗也將手縮回廣袖,看著林彥,似乎想看出來他的心思一般認真:&ldo;你年紀不小。&rdo;&ldo;可我不能娶親。&rdo;&ldo;為何?&rdo;&ldo;我有喜歡的人,我不想去娶別人。&rdo;東方不敗渾身一僵,繼而臉上露出了怒容,劇烈的情緒染紅了白玉般的臉頰。這人有喜歡的人?何時?何人?自己容忍了他的親近,習慣了他的陪伴,現在他來告訴自己,他有了喜歡的人?是誰曾說過要永遠留在黑木崖?是誰曾說過要為他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