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多喜歡舞刀弄槍,尤其是我的三姐桑三娘,一手鞭子舞的虎虎生風,才十餘歲的年紀就已經能和父親打個平手。可我不喜歡,我不喜歡刀劍,不喜歡兵器,而是喜歡書本,喜歡女紅。娘說我像個尋常人家的女子,我只是笑。我並非不愛武,可以說論起內功我是姐妹裡最為深厚的。但我從不顯露,因我能看得通透,我不喜歡教中越發讓人憋悶的爭鬥,不喜歡那些五大三粗的武夫,我不想嫁給他們。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想離開這裡,去外面看看。去看看書上說的,沒有廝殺,沒有血拼,有花有鳥有溫暖和風的世界。&ldo;你是黑木崖上的第一美人,沒看到童百熊那個傻子見天看你?&rdo;三姐常常這般打趣我。我只是笑,不說話,但從那天開始我就鮮少出門。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我同父母告別,我想去遊歷,去黑木崖的外面瞧瞧這世界。父母是不同意的,在他們心裡我永遠是他們的小女兒,他們放不開手,也捨不得。只有三姐是支援我的,唯一一個。&ldo;想出去就出去,只一點,別在外頭不回來了。咱們桑家的根在黑木崖,早晚都是要回來的。&rdo;三姐幫我收拾了行李,然後把我抱在懷裡。我伸出手臂回抱住她,才發現我其實和她差不多高,才發現姐姐掉了眼淚。外頭的世界說不得好,也說不得不好。很熱鬧,卻也有冷清。我遇到過好人,也遇到過壞人。我不怕殺人,有時候遇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的時候就沒有辦法不動手了,只讓我感慨世道艱難,女子總是容易被欺負,不管漂亮還是不漂亮。而我遇到那個人,是在一處涼亭裡。我坐在涼亭裡往外瞧,就看到了正在騎馬的兩個人。奇怪的是他們騎得是同一匹馬,被黑衣男人圈在懷裡的白衣少年,似乎是受了傷,面白如紙。&ldo;我能救他。&rdo;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我攔住了他們,晃了晃受傷的金瘡藥。黑衣男人跳下馬,小心的將白衣少年抱在懷裡,一臉急切:&ldo;我家弟弟傷得很重,去醫館怕是來不及,還煩勞姑娘救命。&rdo;我看看他,又看看緊閉眼睛的白衣少年,將藥扔了出去。黑衣男人先是嗅了嗅瓶口,確定這是金瘡藥無疑才小心的塗在白衣少年的……腿上……只是腿上有些劃傷便說要救命,這未免也太過小心了些,還是不是男人啊……我有些無語,縱然我一女子也不曾這般不禁磕碰。但看看還以男人的臉色,我沒說話。兄弟情深總是讓人感動,就像我和三娘。不知是否是金瘡藥藥效發作,白衣少年蹙蹙眉頭睜開了眼睛。黑亮黑亮的,似乎要把人吸進去。真好看,讓人,挪不開眼睛……&ldo;多謝姑娘,在下林震南,這是舍弟林書宣,還未請教姑娘芳名?&rdo;&ldo;我叫桑四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