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張常年帶著溫和笑意的臉,一會兒會不會變了顏色。
桑如看到司命臉上閃過的促狹,神色未變,還是一副平淡溫潤的模樣。
“沈輕,你來一下。”
司命朗聲朝大殿裡面喊道。
剛才小仙廣慶過來通傳,他們都已經知道桑如殿下來的事情。
這會聽見星君叫她,沈輕穩了穩心神,應聲道:“來了。”
那人只是像大師兄而已,並不是大師兄,沈輕暗暗對自已說。
“星君,您找我?”
沈輕一臉平靜,目不斜視。
“對,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桑如殿下。”
沈輕這才轉頭看向司命星君對面,身穿一襲黑色緞面長衫的男子。
“見過桑如殿下。”
見到沈輕的第一眼,桑如心中便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心臟跳動得快了幾分。
他壓下心底的異樣,臉上神色未變,依舊帶著溫潤的笑意,和煦道:“不必多禮。”
沈輕看著桑如星君的臉有些怔然,長得和大師兄一模一樣,但性情差得十萬八千里。
大師兄向來嚴肅,而不是像桑如殿下這般溫潤如玉。
桑如殿下只在司命府待了半個小時就離開。
回到玉棲宮,桑如回到房間,吩咐侍從別進來打擾他,然後關上門。
門一關上,桑如臉上的笑意立馬消退得乾乾淨淨。
他面無表情地坐在長案旁,抽出藏在暗格裡的一疊畫。
紙上畫著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但無一例外,每張畫紙上的女子的臉部都是空白的。
桑如看著畫紙出了一會神,回憶起今天見到的那下界新來的小仙,提筆將畫中人的五官填補上。
沈輕的五官和畫中人完全融合,沒有一絲違和感。
桑如緊蹙著眉頭,努力壓制心中那一抹情不自禁的悸動。
忽然他把畫紙緊緊捏住,手中的畫紙即刻湮滅,不留一絲痕跡。
這一刻,他哪裡還像傳聞中病弱的桑如殿下。
外界一直以為桑如手無縛雞之力,病弱不堪,包括天帝天后也這麼認為。
但其實他早已偷偷修習法術,他是氣運之子,天賦絕高。
桑如現今是什麼實力,誰也不知道。
而他絕對不允許自已被任何人左右到情緒,牽動到心神。
桑如不想過多探究深一層的原因,不管是什麼原因,這樣的人就不該存在不是麼。
他眼中閃過一抹幽光。
……
天界的生活單調枯燥,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沈輕日日夜夜都在司命府,未曾再出去過。
桑如又來過幾次司命府,但每次都待了極短時間就又回去。
桑如確定,自已確實會不由自主地關注沈輕。
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這種無甚背景的小仙,無聲無息地消失,或許也不會有人在意。
是的,桑如決定要將沈輕除去。
或許是長久以來被人病態般掌控著長大,桑如的性情並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純良。
既然有人能影響到他,那最簡單的處理方法就是讓那人消失。
沈輕徹底消失在天界,那就沒有任何人能影響到他。
……
這日沈輕正在當值,尚澤仙官喚她過去。
“沈輕啊,麻煩你跑一趟司務府領些東西,其他人剛好都走不開。”
“領什麼?”
“咳咳,這不是近來天界各部狀態低迷麼,天帝特許給各部下發一些慰問品。”
天界各部之所以狀態低迷,不還是被司命府刺激的麼。
尚澤仙官心中暗樂,但面上卻不顯。
沈輕得令便出了司命府,朝著司務府走去。
路上偶爾會碰到一些人,手中還捧著一些東西,看來是領東西回來了。
沈輕趕到司務府的時候,就剩他們司命府的東西沒領了。
她拿了東西就往回走,天色漸晚,路上沒瞧見其他人。
就算周圍空蕩蕩的,但沈輕一點兒也不害怕。
天界又沒阿飄,有什麼好害怕的。
沈輕路過一處僻靜的地方,忽然她心頭一悸,後背汗毛直豎。
不好,有危險!
出於身體的本能,沈輕立即朝著旁邊翻滾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