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我爬起來,不顧一切的奔向軟到在一張乳白的布藝歐式座椅上的江潮,他落在地上的手中還捏著那掛著猩紅酒汁的高腳杯,一粒粒白色藥片雪花似的散落他一身,我不知道他吃了多少,我不知道他吃的是什麼,我一把抱住他吼道:&ldo;你怎麼這麼缺心眼呀啊?你他媽給我吐出來,都給我吐出來,江潮你聽見沒?&rdo;他淚眼娑娑,長長的髮辮高高掉在腦後,一身靚麗的女裝也被揉搓的皺了,低垂著眼眸,柔長的睫毛被淚痕打溼,我心痛的好像被誰扼住了我的喉嚨,不鑽心卻要我不得部位了呼吸上一口新鮮的空氣而劇烈掙扎。他已經迷糊的快要失去意識,身子軟的像一灘爛泥,我扯著他的肩膀拼命的吼他:&ldo;睜開眼,你他媽的快點給我吐出來,我沒走,我沒走,五毛,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是人,求求你趕快把藥給我吐出來。&rdo;他不動,閉著眼睛不停的在流淚,我想他是聽到了我的聲音,我的懺悔,我低下頭胡亂的親掉他眼角的淚痕,輕聲呢喃著:&ldo;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五毛。&rdo;隨後我一把將他打橫抱起來,直接衝向了衛生間。然後我拼命的給他往嘴巴里灌水,又用手去扣他嗓子眼,恨不得把洗衣機上的水管都拽下來插到他胃裡去,如此折騰了足足四十多分鐘,江潮終於吐光了他胃裡的全部東西,我倆也跟落湯雞似的一身髒汙。真的,就和上戰場打了一場勝仗似的,我見他轉醒過來,別提心裡多敞亮多高興了,也瞬間頹廢的倒了下去,很疲乏,可我顧不上休息哪怕一分鐘,我就開始給他擦身子換衣服,我對他說我們上醫院,不然我不放心。他卻拽著我的手,盯著我的鎖骨說:&ldo;大海,大海你怎麼了?好多血,好多血。&rdo;我眼圈一紅,憤恨的搖著他的肩膀咒罵他:&ldo;你他媽的傻啊,江小騷,我這麼對你,你還關心我?你說啊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rdo;&ldo;咳咳,&rdo;幣姐咳嗽的厲害,把眼淚都咳嗽出來了,然後他貓似的偎進我懷裡,伸出他冰冰涼涼的小舌頭添上我的鎖骨,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就像捧著什麼稀世珍寶掌上明珠似的,輕輕柔柔的一下一下吃舔著,他悄聲問我:&ldo;疼嗎?還疼嗎?&rdo;當時我的眼淚就像黃河絕提似得,稀里嘩啦的就落了下來,落了他一頭髮一臉蛋,我不想哭的這麼徹底,不想這麼沒用,可我終是沒能忍住的痛哭出來,我笑著哭,笑著流淚,我對他說:&ldo;不疼,不疼了。&rdo;他慘敗的臉上愣是為我擠出了一絲笑容,他輕飄飄的對我說:&ldo;那,我們一起去取照片吧,好不好?&rdo;誰拿燒紅的烙鐵在我得心尖上貼一下子,要我痛的死去活來,我緊緊地抱住懷裡單薄的身軀,埋頭在他的頸窩間失聲哽咽:&ldo;好。&rdo;稍後我抱著他一塊休息了二十來分鐘,之後我開開心心的把江小騷抱進他的臥室,在梳妝鏡前放下了他,我輕柔的對他說:&ldo;等著。&rdo;他笑著點頭,我便開始重新在他的衣櫃裡挑選衣裝,沒有什麼女裝,我清一水的給他找出來帥氣的男裝,不顧他眼底的失望,我給他換了上,然後我擦掉他臉上的妝容,將他恢復成一個神清氣爽的男兒樣。我拉起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握,我眼神堅定的對他說,&ldo;你就是你,不要刻意隱藏你的性別,走取照片去。&rdo;我心裡高興,好像中了五百萬彩票,拉著懵懵懂懂的他就出了他家的大門,一路上我都沒有鬆開他的手,不打車,故意搭公交車,我要帶著他去人多的地方,要每一個陌生人見證我們的關係。車廂里人很多卻不擁擠,零零散散的從車頭至車尾都站滿了乘客,我拉著江小騷站到了中間下車門的位置,然後鬆開他的手腕改成攔著他的腰,親密的程度絲毫不照那些異性戀差,我不在乎旁人的白眼卻在意江小騷的感覺,我見他有些害羞,似乎很不自然,我低柔的問他:&ldo;你若不習慣,我就鬆開你。&rdo;他輕輕的搖頭,淡淡道:&ldo;不,大海,我還會在意別人的眼光和想法嗎?我在意的只有你。&rdo;&ldo;操,早說啊,我和你一樣,來嘴一個。&rdo;說著我就要當著全車觀眾的面親他臉頰。&ldo;別鬧。&rdo;他白眼躲開我:&ldo;不用刻意的,真的,這樣我就滿足了。&rdo;&ldo;哪成啊。刻意不刻意,咱倆也已經成了焦點,在努努力,看能不能……哈哈~&rdo;我沒心沒肺的逗弄著他,換來他一記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