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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想得周到,他親自乘機而來,並且帶著他的私人醫療團隊,每個搜救機上都有醫療團隊,最好的器械,把一切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全都預想到,就是防患於未然。找到滕子封的時候少年正抱著一塊浮木毫無目的的被海浪衝卷著向前推進,身上多處又撞擊外傷,放下了梯繩,訓練有素的搜救手一一跳下,將少年送上雲梯。發現仁莫灣的是江小魚的私人飛機,一馳騁為首的幾個少年全都被震撼了,始終在雅加達城市的範圍內搜尋的他們瞧出了林中的特殊記號,直升機下降時,呼嘯的海水已經淹到了人的腰腹。仁莫灣就像被風化了一般定在樹幹前,如同被冰封,一動不動,他仍舊保持著一手摟抱大樹,一手託著孩子向上的姿勢。放下繩梯半晌也不見仁莫灣反應,無論他們在飛機上如何喊叫,眼尖的全想發現了問題,他在淹到仁莫灣腰身的水浪中看見了紅,隨後便是他手中託著的什麼東西,不,那不是東西是個孩子。直升飛機降低降低再降低,一直降低到無法降低的程度,下面已經是一片汪洋,根本就沒有停靠直升飛機的地方,套上救生衣,江小魚和全想竟是同時飛身跳下,很好,就當是空中跳水了,他們都受過特殊的訓練,從飛機上往海里跳簡直是小兒科。江小魚直奔孩子,接下仁莫灣用生命保護的孩子就順著繩梯爬了上去,仁莫灣卻很棘手,最後由放下的擔架拉上直升機的。發現仁莫灣的第一時間遲騁就已經和龔龍取得聯絡,手術在飛機上開始緊張的進行著,缺什麼少什麼男人也會在第一時間派人送過來,幾架飛機遠離受重災區,向著安全的城市飛去,最先到達的是臺灣,龔龍咬緊牙關,仍是堅持直接駕機回家。荏苒在仁莫灣的手術室外哭倒,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從找到仁莫灣開始這孩子就在接受緊急手術治療了,一直到現在手術仍在進行著。龔龍摟著荏苒始終在安撫,把仁莫灣不會有事變成一句魔咒打入荏苒的耳朵裡,荏苒不要害怕不要擔心。任秋香不語,就連雷爺也沉默的要人覺得意外,展翔緊緊地摟著她,給她力量給她安慰,江小魚也好遲騁也罷,幾個人也全都守候在仁莫灣的手術室外而不是滕子封的病房外,就算此時此刻,四個人也完全沒能從仁莫灣帶給他們的震撼中走出來。他們還是太小,十九歲而已,不懂真愛是什麼,可是從這一刻他們懂了,真愛就是像仁莫灣這般,天崩地裂也要愛,瘋狂的愛,變態的愛,甚至是扭曲的愛。安靜的走廊裡忽然自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有小護士的驚呼,有推車被撞翻的聲音,頭部纏著紗布的少年瘋魔似的自樓上跑下來,可到了近前卻不動了。沒有咆哮,沒有嘶吼,只是靜悄悄的走近那扇禁閉的手術室大門,瞧著那門頂的紅色指示燈發懵,沒人上前來勸慰,一個個都若有所思的沉默著,此時此刻,一切言語都是虛偽,滕子封的心情他們全都讀得懂。撲朔朔的熱淚盈眶而下,每一顆砸在地面上的眼淚都有千斤重,不用生離死別他也知道,他不要孩子了不要孩子了,他始終想要的只有小男人,他好想現在抱起小男人就對他說,臨走前他說的全是氣話,他捨不得與他分離,早知道如此,他甘願與小男人死守在一起,為何非要偏執的去裝記號?他是傻了嗎?如果他傻了龔龍也不會傻,瞧,小魚他們不還是找到了他的小彎,傻掉的只是他,哈哈哈哈哈。沒有什麼可以的造型,沒有什麼強顏的歡笑,因為再強顏也還是笑不出來,滕子封也被定住了,就這麼站在手術室的門前怔怔的瞧著那紅色的指示燈出神,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後來,少年走了,調頭就走了,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下,他竟然沒等著仁莫灣的手術結束就走了。重症監護室外,滕子封隔著玻璃朝著裡面望過去,溫箱裡正生龍活虎踢動小腿揮舞小手的就是他的兒子。黝黑的眸中卻沒有溫馨甚至半分的寵溺,滕子封用一種惡狠狠的眼神在瞄這那個孩子。有護士來回出入,用詫異狐疑的目光看著滕子封,都不由自主的微微蹙眉,覺得這個劫後逢生的少年有些怪異。五指緊握,骨節泛白,滕子封始終站著,直到沒了值班的護士,少年邁動腳步走了進去。在溫箱前站定,滕子封垂首看下去,皺巴巴的小人兒真像一個超大的老鼠崽,難看的要人不敢恭維,而且,而且還是兔子嘴(唇裂),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惡魔,似的,一定是被印尼人給詛咒了,他的小彎才會生下這麼個容貌上有殘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