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這廝在家懊惱了五天,直到元旦這天因為大家的到來心情才算好點,不過還是因為這事變得有點抑鬱成魔,估麼是滕子封沒得妄想症倒是這廝倒是先魔怔了,總特麼希望自己真的是懷孕了不是得絕症,於是,越想就越想,越想就越希望。也不怎麼想的,元旦第二天一大早這廝就偷偷摸摸的起床,穿戴利落後自己駕車出了門,ㄚ的他還要買個驗孕棒回來,不試試他就心裡總裝著事。先前有了一次購買經驗,這次這廝沒太尷尬,進去藥店就直奔主題,指著櫃檯就說要買驗孕棒,其實男人買這東西也沒啥新鮮,給自己女人買唄,多正常?這廝一驚一乍的純屬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現。交了錢推門走出來,這廝心裡算是高興點,心裡合計著明兒早點起來,然後撒泡尿驗驗,美滋滋的就把外包裝又撕了,順手就丟在路旁的垃圾桶裡。他這前腳剛把驗孕棒插進身上背的揹包裡,後腳就特麼出事了,ㄚ的也該他倒黴,好死不死的非往特麼銀行外的垃圾桶裡丟垃圾,道牙子邊上那麼多垃圾桶他都不用。劫匪來的有組織有規律,持槍的持槍,劫錢的劫錢,控制人質的控制人質,仁莫灣迷迷糊糊的就被從儲蓄所裡衝出來的劫匪扯著上了逃亡的車子,老半天后才特麼的明白過來自己成了人質。車子在公路上狂飆,顛蕩的仁莫灣七葷八素,耳邊是劫匪粗重的喘息、身後圍堵而來的警車鳴笛聲,咆哮著由遠及近。在回神時,仁莫灣已是嚇的三魂丟了七魄,完全找不到自己的聲音,縮在角落裡顫抖著無以名狀,後悔今日的魯莽,後悔整日的杞人憂天,不知道他還沒有命活著回去見他的小封。被劫匪劫持的人質算上仁莫灣一共有五個人,全部被綁匪捆住了手腳丟在了一間廢棄的小木屋裡。瞧著身邊人哭泣流淚,仁莫灣竟意外的十分冷靜,他瞪大眼睛,仔細的看著與他同樣被劫持的男女恐懼恐慌的模樣,那一刻,他的腦子裡很空,好像進入了某個特定的空間,耳邊聽不見一切的嘶吼與咆哮,每個人的表情就像被刻意放大一般的在他面前展現著。仁莫灣很安靜,安靜的抱著他的兜子,安靜的伸手進去緊緊攥住了他在藥店買的驗孕棒。這一切就像似在演戲一樣,明明早晨睜開眼的時候滕子封就躺在他的身邊,一臉的放鬆,伸著手臂攬著他的腰,不過幾個小時而已,他就與滕子封離了那麼遠,原來幸福就只是那麼簡單,每天睜開眼,你愛的人就躺在你的身邊……他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但仁莫灣知道,他們似乎出了城,好像是進了原始森林,聽著劫匪似乎在內鬥,說要與警方談判,要求準備直升飛機提供他們出境。陷入絕境的劫匪脾氣暴躁,動不動就出手踢踹哭鬧不止的人質,即便仁莫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還是跟著遭了秧,被某一個劫匪踢踹了好幾腳。這一刻,小男人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他覺著他是真的懷了孕,他仔細的回憶著滕子封對他說的每一句話,辨別著每一個細節,他用這些來消磨被禁錮的可怕時間。他縮縮著身體,把自己弓成一張弓,儘量護著自己的肚子不被劫匪踢到,他不知道他為何會懷孕,他沒太研究過雙性人的特別,可是他就是突然茅塞頓開,回想著每一個人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每一句對話,和他自己的反應。低下頭,後知後覺的發覺,自己的小腹已經微微有了變化,一點點的隆起,不是很明顯,但的確比他之前的身材豐潤了太多。孩子?這樣的字眼深深刺痛著仁莫灣,他有了小封的孩子?為什麼?那為什麼他此時此刻會在這裡?為什麼?為什麼呀?小封……小封……小封……他很噁心,可他不敢表現出來,哪怕一點點的響動都能勾起劫匪的怒氣,使之暴躁的如同希特勒,隨便揮舞著手中的利器砸向他們這些無辜的人。冰冷的地面,發黴的氣味,殘破的窗子遮掩不住窗外呼嘯的風,仁莫灣趴在地面上,看著泥土出神,看著看著就紅了眼圈,他懷念,懷念溫暖的被窩,懷念少年的懷抱,懷念滕子封的種種,甚至 ──懷念家裡的早餐。啪,劫匪摔破了一個空酒瓶,四碎的玻璃碴子飛的到處都是,扎壞了仁莫灣身旁一個女孩的腳趾,女孩神色慌張,捂著嘴巴偷偷掉眼淚。&ldo;媽的,難不成咱就困死在這?&rdo;有人粗著嗓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