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人是鬼,這是夢還是現實?&rdo;白月光有些發懵,以前也有過類似的這種的情況,忽然從夢中醒來後分不清楚現實與夢境,不知道自己置身在何處。&ldo;這不是夢小光……&rdo;男人貼著白月光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坐了下來,伸出手溫柔地捏住妖精的下巴,蜻蜓點水的落下一吻後,他說:&ldo;我沒有死,我還活著。&rdo;他以為他會氣,或者,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一些起床氣,然而沒有,噼啪噼啪的,是他小光破碎的眼淚掉下來,溼潤了那兩隻不一樣顏色的眸子,使他此刻看起來楚楚可憐。&ldo;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嗎?&rdo;情之所至的伸開手臂緊緊摟抱住了男人的脖頸,白月光喜極而泣,窩在男人的頸項處抽噎起來:&ldo;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嗎?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嗎?小克哥……小克哥,一定是上帝看我可憐才又把你重新還給了我,呵呵,呵呵呵呵……&rdo;&ldo;傻瓜……小傻瓜……若是你早些看清自己的心該多好?我們又何必繞了這麼大的一圈又走回了原點,不過沒關係小光,值,這一切都值得……&rdo;&ldo;小克哥,是不是,是不是你已經放棄我了?要不然,為什麼都八年了,你沒死都八年了都不回來找我?&rdo;窩在查克頸項中的白月光難堪的哭著鼻子,有些不滿更多的是撒嬌。&ldo;是啊小光,我對不起我媽,為了你我竟讓與我相依為命的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呵呵呵,當時我的心被狼掏去了,只想離開只想離開,忘記你忘記你。&rdo;男人的大掌在摩挲著白月光綢緞般的絲髮,感受著那份細膩的光澤。&ldo;你好絕情,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當時太笨了傷害了你……&rdo;白月光一面啜泣著一面用柔軟的唇膜拜著男人頸間的肌膚,燃起一簇簇藍色的小火焰。&ldo;這也沒有什麼不好,看,我這不是還因禍得福了嗎。&rdo;查克垂首望著白月光的眼神很是溫潤,透著濃濃的愛意。&ldo;那你去哪了?是不是做了許多危險的事情?&rdo;白月光就那麼窩在男人的胸前仰起臉瞧著他。&ldo;我做了當時那個幫派潛伏在戰盟會的臥底,我一點也不怕死,甚至就是故意在自尋死路,等著老天它來裁決我,死就死活就活我已生無可戀,可我是幸運的,輾轉的竟被戰盟會的巴彬收為義子,我並不是他唯一的義子,卻是唯一走到最後並且成功接替他的人,呵呵,太多太多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小光,我只知道這一刻擁你在懷,我很幸福……&rdo;好奇怪,原本怦跳不已的心卻突兀的靜如止水,毫無波瀾,靜靜的,靜靜的保持著這種姿勢窩在小克哥的懷中。白月光莫名的想起了木心老人的一首小詩《如歌的木屑》,那首小詩是這樣寫的:我是鋸子,上行;你是鋸子,下行;合把那樹鋸斷,兩邊都可見年輪,一堆清香的屑,鋸斷了才知道,愛情是棵樹,樹已經很大了。很有意境的一首小詩,它的確是一位生於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老人所作,輕輕地嘆息,白月光感嘆這首詩的註解,真的如詩所言,我們定然都曾經鋸斷過這樣的樹,充當過鋸子的上行或下行,並且在鋸斷這棵樹的過程中感到非常痛快淋漓,毫無痛憐之心,卻從未想過,在多年以後會淚流滿面的感嘆那樹已經很大了啊……這是年輕之愛的宿命,因為大家看不到那樹已經很大了,看不到那感情已經很深了,而又恰恰是我們自己鋸斷了這棵樹,斬斷這深情。最後,太多的愛只能在光陰的背後回想與遺憾,回想那棵很大的樹,愛情的樹,兩邊都可見年輪,一堆清香的木屑,在歲月深處散發著淡淡的哀愁。狐媚的眸子閃爍精光,白月光知道……他不是鋸子的上行,小克哥也不是鋸子的下行,他們是幸運的,因為他們並未親手斬斷這棵愛情的樹、斬斷這深情,所以‐‐他們不會在光陰的背後回想與遺憾,呵呵。突兀的仰起頭,啪嗒一口,白月光親在了查克乾燥柔軟的唇上,妖精眯起他那雙媚人的眼,笑著說:&ldo;我們是幸福的小克哥。&rdo;妖精緩緩摘下他左手食指上套著的兩枚鉑金戒指的其中一枚套上了查克的食指,小克哥,它們終於可以不用套在一起了,呵呵。卷三 棍子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