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海鷗歸巢,海水紅得像染了血似的,海浪撞擊著礁石翻出晶瑩的浪花,被雲層裡殘陽染紅四散,晚霞,將他倆的姿勢鎖成永恆。&ldo;屁眼還疼嗎?&rdo;如此美景,如此氛圍,悶騷的大哥竟然很不是時候地低頭問著懷裡迷糊著的全釋。這話,就好像給蔫吧的全釋打了一針雞血,當即要全釋炸了毛:&ldo;混蛋!我要找我爸!我要回家找我爸爸來!我要去老頭子那告狀!我要和你爭奪家產!我要把你踢出董事會!我要讓你流落街頭!混蛋!混蛋!混蛋!!!&rdo;如此撕心裂肺的狂吼,只能要全釋的屁眼繼續開花,那針刺般的痛楚,一抽一跳地再全釋股間蔓延開來,好痛,這是男人帶給他的痛。&ldo;小釋,別吼得好像是我強暴了你的屁眼害你這樣似的,我會覺得自己很無辜的。&rdo;男人聳聳肩,一副哭笑不得的戲謔表情。&ldo;你、你、你……&rdo;全釋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你了半天,其實是在心裡做思想鬥爭,到底要不要把這事攤開了說,告訴他?然後看著他和小刀疤雙宿雙飛?????不可能!不告訴他?看他二貨的臉就想抽他,媽的!全釋猶豫來猶豫去,最後還是決定找機會上回來,他大爺的,他要不玩得這老傢伙尿尿分叉他就不姓全!於是……我們的全釋先生靈機一動,雙眼一閉,噶~抽了過去,直接裝死,在全靄懷裡挺屍,兩耳不聞窗外事,全靄他愛咋放屁就咋放屁好了。果然好使,全靄也不再繼續說那些犯渾的話氣他了,快要爆發的火氣也隨著夕陽的西下漸漸斂去,和煦的風斷斷續續地吹過,這要全釋越發像小狗似的縮在全靄寬厚的懷中取暖,男人用毛毯把他裹得很嚴實,除了露在外面的半張臉能感受到陣陣海風外,氣他地方都很溫暖。耳畔是男人突突的心跳聲,遠處,是陣陣浪花激盪礁石翻滾落下的聲音。男人的懷抱很安逸,這要全釋暫時忘記了股間的疼痛,似是累了,恍恍惚惚,全釋慵懶得快要在男人的懷中睡去,惝恍間,他似乎憶起,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全靄一同在海灘上等待日落了,記得最後一次是、是多久之前呢?十六七歲的時候?還是,更小?或者更大一些呢……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抱著全釋的男人腿腳都麻掉,遲嵐出現在他們身後,小男人先是微微一怔,那是因為男人抱著他弟弟的姿勢有些怪異,那是因為男人看著他懷中弟弟的神色有些不同,而後,遲嵐信步上前……緩緩地靠近他們。海面的上空覆蓋著厚厚的雲層,無論朗月稀星全被遮住,海水黑得像墨汁一般,海風肆虐而起,寒氣襲人。很快,男人發現了正一步步向他們靠近的遲嵐,扭頭、對上小男人那雙宛如墨晶般黑亮的眸子。一絲絲的尷尬,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遲嵐勾唇而笑:&ldo;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rdo;露出雪白的貝齒,遲嵐得意地勾勾手,白皙的指節上掛著一個白色的塑膠袋,&ldo;而且,我帶來了可口的晚餐哦,呵呵。&rdo;心裡多少有些不開心,是的,是有些自私,男人的弟弟病了,可他還是希望男人可以來和他共赴晚餐,正是因為全釋病了,所以這才是難得的機會,只是,只是男人明明已經答應了他,卻因為全釋又再次拒絕了他。&ldo;我為我的言而無信感到抱歉。&rdo;低沉的嗓音就似被那遙遠的海風吹襲而來,男人鷹眸精光四射,&ldo;遲嵐,對不起。&rdo;遲嵐不想再為已經塵埃落定的事情傷神,他靠著男人的身邊坐了下來,將手中的打包盒放在了細軟的沙灘上,然後壓低聲音看著全靄懷中的全釋問:&ldo;好些了嗎?燒,退了嗎?&rdo;&ldo;還沒。&rdo;男人伸手攬遲嵐入懷,不管出於何故,這麼做顯然是對的。遲嵐順勢輕輕靠上男人的肩頭,細細傾聽著屬於男人的聲音在耳邊繚繞:&ldo;小釋真的已經很多年沒有病過了,呵呵,我記得小時候他一生病就會哭鼻子,兩隻眼睛會哭得像兩顆桃。&rdo;&ldo;我能想得到那溫馨的一幕。&rdo;遲嵐的臉貼在男人的肩頭仰起頭:&ldo;我們同是哥哥,呵呵,所以有的時候,真的很怕弟弟不再需要自己這個哥哥了。&rdo;&ldo;小暮呢?&rdo;男人正好岔開話題問道。&ldo;在家裡上網,這兩天似乎迷上了逛論壇,總鬧到半夜才睡覺,呵呵,今天給他放個假,省得他老說我管他。&rdo;遲嵐仍舊保持著枕著男人的肩頭的姿勢,仰面看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