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釋,皇兄只是覺得這人十分不錯而已。&rdo;&ldo;……那也不必笑,笑比哭還難看,真懷疑我們到底是不是一母同胞。&rdo;瞧他一身雲錦織緞,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翩翩然似君子無雙,哪像這閻王!罷了罷了,懶得理會了,免得徒惹自己心情不悅。&ldo;那要不要留下來共進晚膳?&rdo;既然不喜歡就不笑,全靄抿住了自己的嘴角,木然著一張俊臉,平緩的看著眼前的人漫不經心地移開了身子,那俯視的視線離開了因他壓低的姿勢而袒露的領口,細緻的肌膚消失在了眼前,喉頭有些不自然的蠕動,真想嘗一口到底是什麼味道。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ldo;擬旨,吩咐下去,立遲嵐為妃。&rdo;全靄御筆一揮,順帶蓋上了麒麟玉璽,放肆張狂的字跡,將人的命運和結局就此蓋定,是誰都逃不出的困局。困局嗎?這事不會出現在自己的計劃之中,沒什麼能夠超脫自己的掌控,無事可以。一身緊身的黑金龍袍緩緩地從龍椅上起身,負手臨窗而立,窗外耀眼的光芒落在了他的眼底,這一片春光始終還是會留在自己的懷裡。不過,他現在靜候,來自逸王的佳音,看看逸王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第二幕搶親&ldo;全靄,君無戲言,你為君何以不守信?!&rdo;全釋一腳踹開了永壽殿的宮門,俊逸的輪廓上滿是盛怒的表情,一掌推開了攔著他的眾人,腳步一動就出現在了全靄的對面。唔,不對,應該是說,尚帝全靄和嵐妃遲嵐的面前。&ldo;如此莽撞,成何體統?&rdo;全靄眉目一轉,手臂依舊挽著遲嵐,兩人的交杯酒還在手中舉著,隔著薄薄的一層面紗,他可以看得見男子臉上的嬌羞紅暈,看到全釋出現時的微微不滿和慌亂。有意思,對自己似乎有了投懷送抱的架勢,對小釋還另藏心思嗎?做了我的人,還能夠想別人?&ldo;全靄,你不守信!&rdo;全釋懶得理會這些墨跡,他不尊禮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哼,他再怎麼不尊禮法,也比皇帝取男妃要好得多。遲嵐是他的,哪怕要弒兄奪位,也再說不惜。他要遲嵐!&ldo;逸王爺,朕乃一國之主,何以無信?&rdo;全靄放肆一笑,將手臂一揚,杯中酒一飲而盡,將杯盞扔在了一邊的桌子上,叮咚的脆響伴隨著全靄凌厲的氣勢在周遭蔓延。微微眯起的眼帶著警告的壓迫,掃過了有些打顫的遲嵐,直逼全釋而去&ldo;要立他為妃的人,是你。如今我立了,你又言朕無信?難不成朕立或不立,都是你手中的戲本?&rdo;&ldo;什麼?!&rdo;揚高了聲音,全釋瞪大了眼睛,妖嬈的鳳眼帶著難以置信的眼神,修長的手指直指全靄。&ldo;我是說立妃沒錯,但是那是逸王妃!你個變態!我說的是逸王妃!&rdo;&ldo;放肆!&rdo;全靄面色不變,將遲嵐的肩膀攬過,推在了兩人中間。&ldo;金步搖,碧玉簪,琉璃珠,品級環,這一身下去,他是朕的嵐妃。你懂嗎?&rdo;&ldo;你‐‐&rdo;全釋氣結,伸手就要將遲嵐拉過去,還沒來得及抓到遲嵐的肩膀,就看到在兩人中間的人面紗一動,一雙烏黑的眼睛在緩緩落下的面紗之後,緊緊的瞪著他。&ldo;逸王爺,遲嵐自認為高攀不上逸王,還請逸王遵禮法,免得傷了皇家的面子。&rdo;&ldo;……&rdo;全釋無言,伸出去的手瞬間捏緊,爆出了骨節咔擦的聲音,最後一巴掌打在了手邊的桌子上,四分五裂和盤盞零碎的聲音充盈在了耳邊,遲嵐頓時色變。&ldo;好好好,你聽著,全靄你聽著,從今兒起,我要和你爭皇位,我要和你爭嵐妃!有什麼了不起,立妃,立你個頭的妃。&rdo;一時口誤沒說清楚,逸王妃變成了嵐妃,全釋看著全靄將人的肩膀攬過,擁進了懷裡,頓時不知從何而起的憤怒,讓人拂袖而去。一路上但凡是能砸的,全數砸了個精光。反正東西是全靄的,不是他的。這一口惡氣,不出不行!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第三幕三人行&ldo;嵐嵐,此刻皇兄不在,是否知春宵苦短,寂寞難捱?&rdo;全釋一身紅衣玉冠,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跌跌撞撞地過了御花園,看著半夜獨自賞菊的遲嵐,登時一笑,隨手摺下了手邊的花枝,放在鼻稍間聞了聞,看能不能聞到一種酸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