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玉咬了咬唇,他知青綠的話不假,因為那人的眼睛裡在自己提到火烈二字時透著期許之光,那種感覺自己懂的,雙手抱拳衝著青綠悶聲道:&ldo;謝過青綠盟主,我們後會有期。&rdo;說罷便飛身躍去。望著上官雲玉飛去的身影青綠呢喃著:師父,那些欲要硬闖囚鳳祭壇的人都被自己斬殺了,而當初你只是交代綠兒說不得硬闖卻沒有說硬闖之後的後果,你,不會殺了我對麼?懶得在一步一步拾階而上,青綠迫不及待的一飛沖天直接落到了雕龍刻鳳的石門前站定。不知怎的,心越發激動起來,竟似比入虎穴龍潭還要令他緊張和害怕,狠下決心,揮手啪的一掌震開眼前這扇塵封已久的石門。哎呀一聲,石門發出年久失修的沉重之聲,灰塵簌簌的掉落下來,隨後湮滅在空氣之中。踏步前行,青綠彈指燃起室內的壁火,唰的一下整個密室驟然明亮起來,滿眼的黑紅之色,青綠忙地上前用手觸控,放在鼻端辨析,這,是血。又驚又恐,忙地穿過黑色的圍欄向著中央走去,一片一灘的血跡早已凝固發黑,方眼望去,竟沒有一處是乾淨無血的。嚇,當年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地磚上實血跡的殘痕,縫隙裡是血漬的凝結物,事隔多年,如今還能這般清晰的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之味。青綠茫然的沿著腳邊的血汙向上走著,一階一階,越往上血跡越深,待到到了中央,黑紅之中更有金色之物摻在其中,透明的水晶棺早已滿目全非,裡面的紋路都成了赤紅,鮮血,吞噬了這座水晶棺侵染了整間小屋。青綠用手挖下那金色顆粒,這才發現原來是金子硬是被內力軟掉了原有的形狀。三個黑金色的物體映入青綠的眸底,小心翼翼的捏起其中一隻,青綠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訝異的囈語出聲:&ldo;黑金蟬?&rdo;忙地又將旁邊的兩隻撿起來看,果然是三隻黑金蟬,其中公母一對還有另外一隻雌雄同體的,眼見這三隻黑金現下的慘狀便可想而知當年戰鬥的激烈。青綠更加茫然,這些血是誰的?是誰飲血洗滌靈魂?是誰用了血跡這麼可怕的自我消亡式的邪功?火烈,嚇,難道是火烈麼?是他為了他的劍劍麼?青綠的心中翻江倒海的鬧騰起來,一刻都待不下去,可又不知男人的去處,整個人慌亂的不得了好像一隻困獸,無處發洩心中的火氣。煩躁的青綠瘋狂的在室內尋找著可以循跡的線索,胡亂的翻找了各處隱晦之處,最後氣憤的靠上了那棺體之中飛著血絲的水晶床。頹廢的靠著水晶棺假想著一切,手中黑金蟬的屍體從指縫中掉落,青綠垂首去撿,卻別見水晶棺底有一裂痕,不,或者可以說是一個洞口被水晶棺擋住了。青綠蹙眉,忙的揮掌打翻蓋在上面的水晶棺,果然,這道裂口足可以容納一成年男子,順著洞口往下窺探,這裡定是當年血祭之後震塌了水晶棺造成的龜裂穴口。但不管怎樣,只要下去窺探一番便可,青綠毫不猶豫的躍身縱了下去,燃起火摺子,地下巖洞參差不齊,形狀各異,且寬窄不均,可以看出這是後天形成的洞府與天然形成的洞府因血祭之後連成了一體。青綠不知那延綿不絕的地下歧路的盡頭會通向哪裡,而且分岔眾多,他決定回去交代一下在認真的來此探查一番。而自他對左右護法宣稱閉關修煉之前,離去的上官雲玉其實暗地裡又折返回來,目標也極其的明確直奔那囚鳳祭壇,他不會放過任何一絲一毫可以找到火烈的機會。他躲在暗處不動聲色的等待著青綠的氣息漸遠,才強撐著受傷的身體跳了下去,而後在地下天然通道的分岔口與青綠背道而馳。兩人同在地下通道中,因為地形錯綜複雜且縱橫煩亂,又為綿延不絕,能碰到一起的機會並不大,只是那分出來的甬道有的像沒有盡頭一般,而有的走走便走到了死衚衕。更有的通向不知哪裡的地下巖海,滾燙的地下岩漿滔滔不絕的流淌著,使人駭然的很。青綠不知道在這地下通道走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月或許要比一個月還要長,他終於走到了地上來。入目的是冰天雪地的大峽谷和三尺冰廊,然,青綠不知為何自己繞來轉去卻始終在同一個地方打轉,看看頭頂的日頭他清楚自己是入了這天然的迷陣,細眼又認真的打量一遍,心中又驚又喜,忽然覺得這裡相似傳言中九華洞天外圍的冰鏡迷宮陣。